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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會溫泉，換上新衣服，去向閻鍾羽復命。這座山莊大多數房間地板下都埋了銅管，溫泉流過銅管屋內自然溫暖，聶朱言到閻鍾羽房間時，閻鍾羽已經脫下厚厚的袍子，只著一件袷衣，聶雙為閻鍾羽和聶朱言各倒了一盞熱茶，聶朱言對聶雙眨了眨眼，聶雙臉色有點白。
聶朱言行完禮就自己找位子坐下，語氣輕鬆地說：&ldo;屬下幸不辱命，終於將陶仲商帶到樓主面前。&rdo;
閻鍾羽在聶氏姐弟面具前從不戴面具，他道：&ldo;事情辦得很漂亮，應該獎賞你。&rdo;
聶朱言笑嘻嘻地說：&ldo;為樓主盡心是屬下分內之事，不敢討賞，只是為辦成這件事，不得已殺了陳公子，能功過相抵就夠了哩。&rdo;
閻鍾羽輕輕一笑，問：&ldo;怎麼，陳希風不是旦暮崖殺的嗎？&rdo;
聶朱言摸了摸鼻子，道：&ldo;在樓主面前屬下不敢撒謊。&rdo;
閻鍾羽看了聶朱言一會，道：&ldo;很好，有功當賞，有過當罰，我要賞你，也不能不罰。&rdo;
聶朱言反而暗自鬆了口氣，嬉皮笑臉地說：&ldo;樓主所言極是，屬下甘願領罰。&rdo;
閻鍾羽端起茶盞嗅了嗅，將一盞熱茶潑到了聶雙臉上。
第86章
聶雙沒有閃躲被潑個正著，臉上登時紅了一大片，頭髮和衣襟上都是茶葉。
閻鍾羽把茶杯放在手邊高几上，道：&ldo;再沏。&rdo;聶雙端起茶盞退走沏茶，聶朱言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
片刻功夫，聶雙沏好一杯新茶放到閻鍾羽手邊，閻鍾羽揭開杯蓋，見杯中熱煙裊裊，一揚手又潑了聶雙滿臉。
聶雙的粉白的麵皮全被燙地通紅，她眼圈也紅了，一言不發跪在閻鍾羽面前。聶朱言不敢再坐，他起身斂去笑容撩衣跪在聶雙身邊，垂首道：&ldo;朱言知錯，請樓主責罰。&rdo;
閻鍾羽坐在輪椅上，蹙眉看著這一對姐弟，並不接話。聶朱言幾歲大時就跟在閻鍾羽身邊，但他也不敢誇口能明白樓主的所有想法，閻鍾羽並不經常發脾氣，但也很難對什麼事滿意。
聶朱言猶豫了一下，繼續道：&ldo;我自作主張殺了陳公子，還向樓主說謊隱瞞殺人的私心，只是屬下見樓主十分看重陳公子，心中不免恐慌，害怕樓主屬意陳公子做下任樓主。&rdo;
閻鍾羽手裡託著空茶盞把玩，道：&ldo;早知你長大了這麼沒腦子，我當初便不該買下你和你姐姐‐‐&rdo;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轉臉問聶雙：&ldo;現在一對賠錢貨，你說是不是？&rdo;
聶雙強忍疼痛與懼意，聲音微抖地說：&ldo;是，都是屬下的錯，我見樓主待陳希風尤為不同，害怕他取代朱言，才讓朱言找機會殺了他，求樓主恕罪。&rdo;
聶朱言瞧了聶雙一眼，心知再辯就是找死，不吭氣了。
閻鍾羽想了想，問：&ldo;聶朱言，你姐姐讓你去死你死嗎？&rdo;
聶雙渾身一震，抬頭望向閻鍾羽，雙眼恐懼地睜大，一臉哀求之色。
聶朱言不似聶雙這般一根筋，他深知閻鍾羽真要殺人從不廢話，問了這句反而是平安的兆頭，聶朱言略圓的臉蛋上又微微帶笑，道：&ldo;屬下為樓主賣命，生死只聽樓主吩咐，而且姐姐怎麼捨得讓我死哩？&rdo;
閻鍾羽冷眼瞧著這對姐弟，心情雖然沒有好轉，卻也只糟糕到這份上，他道：&ldo;聶雙去領五十鞭，朱言你來打，滾吧。&rdo;他把手裡的空茶盞拋到姐弟身前，瓷片嘩啦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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