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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抱頭蜷縮著,鐵錘般的拳頭一刻不停地往他身上揍下來。他閉起眼睛咬緊牙關,不去聽他那懦弱的母親瘋一般地哭喊。
慣例的拳打腳踢之後,他的父親一腳踹開房門,躺進屋裡呼呼大睡。聽見熟悉的打呼聲,張陽從冰冷的地板上起身。他開啟大門,作勢走出去。
“你要去哪裡?”他的母親跪坐在地上問。
張陽十分吝惜自己的眼神,他頭也不回地踏出家門。
“看,神經病又來了。”
夜晚漆黑的小公園裡,總有一群淘氣的男孩兒在玩。他們看見張陽來,走開了幾步。
張陽坐在花池的臺子上,一點一點揉著自己身上的淤青。這群男孩兒都是住在附近的孩子,小時候,他們總欺負他。但現在,他長大後,誰也欺負不了他。因此一見他來,他們就像躲瘟神似地,把這個絕佳的好位置騰了出來。
張陽揉完自己的身體,眯著眼睛看他們在不遠處踢足球。
“那個人是誰?”張陽看到有人在偷摸著看向自己,看那模樣,他不認識自己。那這個人肯定就是第一次到這附近玩兒的小傢伙。因為住在這附近的人,沒有人沒聽過他的名號。
“一個神經病,聽大人說,他有病。別管他,咱玩咱的。”
“哦,那倒是跟我一同學一樣。那傢伙大人們也說他有病,他叫安歌,在東區住,你們聽說過嗎?”
“沒有,快踢球吧。”很快,他們就跑開了。
張陽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開始往別處晃。等到夜裡十二點他晃夠了,他就往家裡走。他只敲了一下門,門就開了。像是自他走後,他母親一直守在門口似的。
“你去哪裡了?你不能再離開我。小陽,你不能這麼對我。”每次回到家,他的母親反反覆覆都是類似的話。
“沒去哪裡。”看到他母親眼角嘴角與他同樣的淤青,張陽開口說。
“那就好。小陽,我做了麵條,你來吃吧。”
麵條就在客廳的茶几上放著,有些坨了。張陽挑了幾根入了肚。
興許是看到張陽肯吃飯,他母親又說:“小陽,你父親不是故意的。”
啪的一聲,張陽把筷子磕在茶几上。“你哪一次不是這樣說,自我記事起,十年了!”
“小陽,你不懂,你還小。”他母親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我今年十三歲了,該懂的不該懂的我都懂。他覺得你背叛了他,因為你們這兩個沒本事又毫無能力的人生下了我這麼一個能掌控雷電的人。”看到他母親這樣,張陽更氣了。“他不能殺了我,於是就知道酗酒就知道成天揍人,他不僅揍我也揍你。媽,我告訴你,我不是不能殺了他。”
“夠了!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從哪裡知道的?從我小時候起,外面的那些人,那些個王八蛋們都在告訴我,難道不是嗎?”
“小陽,你不要聽別人亂說。你是媽與爸的孩子,親生的。真的,媽一直都以你為驕傲。”
“驕傲?我不是得了精神病嗎?不是神經錯亂,有癔症嗎?好啊,那你相信我是‘守護者’?我是上天選定,註定要揹負榮光與驕傲的人嗎?”
“小陽,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還是不相信,沒有人相信他。張陽騰地站起身,擋住他頭頂上的燈光。他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母親。“如果那個男人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一定會殺了他。他折磨了你那麼久,你為什麼不殺了他?你離不開他,你一輩子都會在爛泥溝裡發臭,可我不一樣。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們,離得遠遠的。”
張陽發洩完了怒火,躲進自己的小屋。他以為夜深了,自己會很快沉睡,可他腦子裡想的竟全是安歌這個名字。僅聽過一次的,被判定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