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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只有沈輕寒一個人邊咳嗽邊批閱奏摺,面容有些憔悴。
情況,真的不太好。
「把藥放下,出去吧。」沈輕寒頭也沒抬道。
白水走到桌案邊,把藥放下,「先喝藥,再批閱奏摺也來得及。」
這聲音,好熟悉……
好想再聽一遍。
沈輕寒這才抬起頭,只見白水垂眸看著他,靜靜的,他都不敢去碰。
「你怎麼來了?在睿王府還過得好麼?」
「我很好。但你不好。」白水說,「你是一國之君,不要隨便糟踐自己。」
「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吧,藥我會喝的。」沈輕寒咳嗽了幾下,心口陣陣抽痛。
「好。你記得便是。」語畢,白水頭也不回地走人。
——原來,被人趕走的滋味,這麼難受。
——原來,沈輕寒病得這麼嚴重,他也會心痛。
——原來,對沈輕寒心痛的感覺,和失去白隱的痛楚,是一樣的。
原來,高明睿說的沒錯。
他之所以無法對高明睿說出那句喜歡,是因為在他心裡,一直有一個人在對他說,
高明睿是高明睿。
沈輕寒是沈輕寒。
無可厚非的兩個人。
白水走後,沈輕寒端過藥抿了一口,怔了半晌。
下一秒,他拔腿就追了出去。
我是傻子麼?
怎麼可以把人趕走?
「主子,你要去哪裡——」仲黎只覺眼前一抹熟悉的人影,他立馬反應過來。
沈輕寒此時此刻早就抱病追出了皇城,他沒想到,白水走得這麼快。
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白水!」看到城門口的人影,沈輕寒不顧守夜的兵將目瞪口呆的視線下毅然叫住白水。
白水頓了頓足,停了下來,但沒有回過頭。
沈輕寒見人停了下來,欣喜地艱難前行。
終於再一次將人抱住,沈輕寒笑了,「對不起。」
白水:「你哪裡像個皇帝?」
沈輕寒把頭擱在白水的肩上,又是一句抱歉。
白水:「我來不是聽你道歉的。」
沈輕寒把人轉了身,兩個人額頭相抵,「那你想聽什麼?」
靠得好近,沈輕寒過於灼熱的氣息和他的交織在一起,白水一眼望進沈輕寒的視線裡,他輕輕貼上沈輕寒的唇,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
沈輕寒沒反應過來。
當他反應過來時,已是他扣著白水的後腦勺,在城門口當著士兵們的面,訴盡相思似的瘋狂地親吻了起來。
還好,他不是父皇。
而白水也不是宋禾卿。
沒那麼矛盾。
……
時間眨眼一晃,兩年過去。
睿王府,一片安寧。
某日一早,高明睿自己摸索著出了房門。看不見,真是連生活自理都是個麻煩。
忽然,一個絆腳,高明睿落入一個溫暖的胸膛。這個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
「主子當心。」
「……」聞言,高明睿嘴裡的一聲“白水”愣是梗在喉頭。
他這都多久沒見到仲尚了。
「主子,你可還記得我?」仲尚抱著人問。
高明睿掙扎著退出人的懷抱,「當然記得。你給本王放開,成何體統。」
「主子知不知道,屬下被您騙得好慘。」仲尚說得很淡,但看著高明睿的目光可是咬牙切齒般不爽。
高明睿心虛地摸摸鼻子,「你安全回來就好。」
「不行。屬下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