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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能否見到他,就要看緣分了。
31
芒種那天早上,我正在夢中焦急地尋找著廁所,忽然聽見門被敲響了,我從夢魘中驚醒過來,趕緊起床穿衣服,拉開門後顧不得霍曉瑩在說些什麼,小跑至廁所。開閘之後,尿道上游的膀胱瞬間釋放了壓力,我情不自禁地渾身顫抖了兩下,非常舒爽。
“哎呀,萬幸你過來敲我門了,要是再晚一點兒就遭了,我好多年沒做過找不著廁所的夢了。”我洗完手,從廁所出來,對霍曉瑩說。
“都這麼大人了還能尿床?”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笑意。
我發現她已經穿戴整齊,這讓我情不自禁地認為,霍曉瑩就要走了。是的,她已經從實習的公司離開了,這也許是她在我這裡的最後一個週末了。想到這些,我悲從中來,我很捨不得她。霍曉瑩是第一個給我帶來“家”的感覺的姑娘,那時我看不到未來,我不知道會不會還有這樣的姑娘能走進我的生活。我又開始悲觀起來,這種情緒一旦迸發,便很難剋制,而且輕易就會爬到臉上。
霍曉瑩很快便捕捉到了我的表情,她解釋說:“哥,之前咱們不是說過嗎,要去看看爸爸媽媽呀……今天去吧,我看外面陰天,不曬。”
我想起來了,我們去天津的路上,她曾提議過,等到有空閒的時候,會陪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爸爸媽媽。
“你要不說我都忘了。”我努力笑了笑,儘量表現的不那麼憂愁。
“你去換衣服洗漱吧。”她坐到沙發上,順手拿起一本被她放在沙發背上的書,那是一本《巴黎聖母院》,我連第一章都沒有讀完的書。
我很快洗漱完畢,並且迅速穿戴整齊。霍曉瑩見我準備妥當,便放下書,站了起來,背上自己的小挎包。
我父母的墓地在我家更南的一個地方。我開車和霍曉瑩拐進墓地偌大的停車場的時候,天空開始下起了細密的雨。停好車,我讓霍曉瑩先別動,然後我下車,從後備箱裡找了兩把雨傘。
平常的日子裡,墓地的活人很少。今天不知道是好日子還是孬日子,我們沒有遇到下葬的逝者,只有收拾垃圾的工作人員穿著雨衣在一排排墓碑前遊蕩,偶爾將一些垃圾掃進簸箕裡。墓地的銷售人員都蜷縮在他們的辦公室裡,誰也不願意在這個倒黴的雨天出來遛達。
霍曉瑩打著傘,扭頭問我:“哥,這裡有賣花籃的嗎?咱們決定的太突然了,什麼也沒給爸爸媽媽準備。”
我看著霍曉瑩誠懇地樣子,心中一陣酸楚。我一個親兒子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她一個與我父母從未謀面的外姓女子居然想得那麼周到。
我指著一排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域,說:“那邊應該就有賣的……我去買吧。”
她攔住我,說:“我來買吧……你以後總能來,我就不一定了,我是第一次見到爸爸媽媽,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現在,我不光心中酸楚,就連鼻子都酸了。說實話,我和霍曉瑩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係,僅僅只有口盟的兄妹之稱,她竟然會如此重視我們之間的這種“親情”。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每每想到會與霍曉瑩分開,我就會難過不已。
花籃有大小之分,大的一百元,小的六十元。霍曉瑩沒有猶豫,直接從錢包中掏出一張紅色鈔票,交給了售貨員大姐,並且從她的手中接過一個大花籃。花籃確實有些分量,中間是十數支白菊花,外面一圈是十數支黃菊花,不過要是去花店購買,絕對無須花費一百元。
“您這紙錢什麼的怎麼賣?”霍曉瑩看到一側的櫃子上還擺著各式紙錢冥幣。售貨員大姐說了不同種類紙錢的價格,霍曉瑩又掏出一百元,讓售貨員大姐幫她把各種紙錢冥幣都裝上一些。
“都賴我,”出了售賣區,霍曉瑩嘆了口氣,說,“要是昨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