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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應該如何過渡這種不可捉摸的精神狀態,索性還是交給時間吧。
不知過了多久,我逐漸緩過神來,外面的天色早已漸暗。我從身邊拿起手機,上面一條訊息都沒有。我想問問吳曉夕,路曉露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又想,如果我要是問了,那不就等於把路曉露賣了嗎?可是,也許吳曉夕告訴路曉露的目的,正是希望透過她傳達給我呢?
我決定還是和她見面聊吧。我撥打吳曉夕的電話,提示停機,我只得撥通了吳曉誠的電話。吳曉誠一定是正在原哥家打著麻將,我聽見了他們摔牌罵街的聲音。我問吳曉誠,曉夕的電話怎麼關機了?吳曉誠不耐煩地說,她是你媳婦兒,你問我幹什麼?我說,她這幾天沒回來,說是回你媽那兒了。吳曉誠說,你們倆吵架了?我說,沒有,她就是想回去跟你媽住幾天,我剛才打她電話,她沒接。吳曉誠在電話那邊對彤彤說,彤彤,你替我打這把,我接個電話。然後對我說,江樂,你丫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欺負我妹妹了?我說,真沒有。吳曉誠說,曉夕這幾天可沒回來,她到底去哪兒了?我一驚,說,她告訴我她要回你們家呀。吳曉誠說,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跟你丫沒完!我說,我現在比你還著急呢,我以為她回你們家了呢。吳曉誠說,你丫是不是跟她以前的那個爺們兒一樣,揍她來著?我說,我愛她還愛不過來呢,怎麼捨得揍她。吳曉誠說,反正她這幾天沒回來,你再給她的朋友打電話問問吧,要是讓我知道了你真的欺負她了,別怪我翻臉。我十分生氣,說,當初你丫幹嘛去了,高強揍她的時候沒見你丫出頭啊!吳曉誠說,人家是兩口子,我不能摻和,現在不一樣,你們倆可還沒結婚呢!我啞言了。吳曉誠說,你趕緊聯絡聯絡她的朋友和同事吧,有了訊息告訴我。
吳曉夕能去哪兒呢?我還是得問問路曉露。
路曉露也不清楚,她說吳曉夕只告訴她會去做人流,但是具體去哪個醫院就不知道了。我沒有辦法,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每擱二十分鐘就撥打一次吳曉夕的電話,並且給她發了無數條微信和簡訊,直到這天半夜十二點,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
睡夢中,我沒再走進那個虛無的空間,而是思緒萬千,大腦中總是縈繞著一個不成型的胎兒,一遍遍地學著小小毛的聲音,管我叫著“爸爸”。
我醒來的時候,吳曉夕已經坐在了我的床邊,臉色慘白地笑著,就像一個無形的鬼魅一樣,瞬間移動到了我的身邊。
我倏地坐起,一把拉住她的手。現在的天氣已經很熱了,但是她的手卻冰涼無比。她看著我,雖然在笑,但是眼中流露出無以復加的悲傷。這一刻,我感到十分後悔。我後悔沒有給出她一個堅定的回應,總是在猶猶豫豫,徘徊不定,並且把自己的壞情緒和心有不甘強加到她的身上。
“曉夕……”我叫出了她的名字後,喉嚨間就像是被一口濃痰堵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聲音低沉地說:“我累了,想要睡一會兒。”
我點點頭,她站起身,想要往外走。我拉住她,她回過頭,我拍了拍自己的床,她會意地重新坐下,脫下拖鞋,背對著我和衣而臥。我從她的身後摟住她的腰,手掌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我感覺到她的肚子和她的手一樣,冰涼無比。
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這種“溫情滿滿”的姿勢。她發出輕微的抽泣聲。我聽著她的聲音,悲傷無比。我想要出言安慰她,但是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吳曉夕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她發出輕微的、疲憊的、絕望的鼾聲。我輕輕嗅著她的頭髮,有一股濃重的頭油味和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她這幾天一定過得十分艱難,或者說,她心中的悲傷一定遠遠大於身體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