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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滾!」他突然發怒,抓起枕頭砸過去。他沒什麼力氣,枕頭落到地上,發出悶悶的「撲」的一聲。
他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背佝僂著,像失了生機的蝦子。
胃很疼,火辣辣地燒灼著,他拿手在小腹左邊用力地頂著,還是撐不住,衝到馬桶邊,又什麼都吐不出。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吃晚飯。
他又變回了最開始渾渾噩噩的樣子。
一個人窩在陰冷黑暗的房間裡,時間一點點流走,他被遺忘在這裡。好像從沒走出去過。
我搞砸了,他的頭腦裡只剩這一句。
和江忱予的那場談話過後,他好像只剩下一副空殼子。靈魂飄飄蕩蕩浮在空中,聽不到也看不到。只剩下當時的場景在眼前回放。
一切都變成慢動作。
那個人微蹙的眉,平淡的眼神,從張開的唇齒裡吐出的字眼,帶著無奈和慣常的溫柔,一點點啃噬著他的心臟。
於是綿密的疼痛蔓延到全身,他使勁蜷著,把自己縮成很小的一團,手指在床單上攥出層層的褶皺,關節青白。
直到被拒絕,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些靠近,親暱和佔有慾,都是他深深地喜愛著那個人的證據。
他太遲鈍,又拙劣。試探著說模稜兩可的話,做曖昧的舉動,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人喜歡。丘丘二\3?玲六酒二『3;酒:六
江忱予默許他的靠近,他忍不住就要得意忘形。以為抄了近路,省去了諸多麻煩事宜,不知道自己離懸崖只有一步之遙。
他的意識像是沉沉地墜進了荒流裡,中午發生的一切都被朦朧地扭曲成了一場夢。他們很平常地吃完午飯,回到教室。那些欲說還休的心思、欲蓋彌彰的渴望,都被他嚴嚴實實地偽裝起來,一絲一毫都沒有被江忱予發現。
他在迷幻的想像裡獲得虛假的安慰,醒過來的時候內心的惶然幾乎要把他吞沒。
江忱予是那樣好的人,即便是在拒絕他的時候,也小心翼翼地避免著難堪。甚至還託許木木給他帶了晚餐。
想到這裡,他甚至忍不住去恨這個人。恨他的善良、熨貼和不變的溫柔。
他像一株茂盛的樹,不管外面是風雨還是烈陽,都自顧自生長著。只有當你走近,才會發現原來他的枝葉那樣好看,流淌著昂揚的生命力。
誰在見過這樣的江忱予之後,能不起了貪念想要獨佔他呢?
朱鏡辭是俗人,他想要江忱予。他在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喜歡得難以自持了。
喜歡是沒有捷徑可以走的。他摔了跤,才學會這個道理。
喜歡一個人,是要吃苦的,要很認真地捧出一顆真心,歷經千難萬險走到他面前,才能被接受被珍愛。那些輕佻的言語和舉動表達的喜愛,從來都不會被認可。
朱鏡辭希望自己明白的不算太晚。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想,我會把那些不好的都藏起來,很認真地去喜歡你。
這樣想著,他伸出手,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嚴嚴實實透不進一點光亮。
明天快一點來吧,想見江忱予,想聽他說話,說什麼都可以,只是不要不理我。
朱鏡辭幾乎一夜未睡。第二天,他早早來到學校,江忱予的座位還空著,昨天整理好的試卷整齊地摞在桌角。
他遲疑地,用指腹在邊緣拂了拂,把彎折的邊角展開,又很快地收回手。
他從書包裡拿出來早餐袋子,想要放到江忱予的桌面上,又猶豫著停住了動作。
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放在這裡嗎?
江忱予會不會以為是許木木送的?
或者,他猜到是自己送的,更反感了可怎麼辦?
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