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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交集的血絲。
昨夜,當他得知懷玉宮意外起火便狂奔到裡。但是,眼前已是座洶湧的火城。他只能站在當地,眼睜睜看著昔日軒閣雅麗的懷玉宮,漸漸傾斜坍塌,變成片殘垣斷壁。
其間,陸六福帶著眾太監幾次試圖將他拉遠,都被他斥下去。那些人怎麼會明白,即便是他死也絕不會離開裡。熊熊的烈火,與其是焚燒著個小小的懷玉宮,不如是燒灼著他的心,毀滅著他的命之所依,魂之所繫。
如今,大火已是熄,除四處的凌亂瓦礫,灰燼中飄起的白煙,空氣中瀰漫的煙塵氣,切彷彿又歸於平靜。但眾人還在火場中忙忙碌碌,不時掀起塊塊斷瓦,搬開截截殘木,英帝也眨不眨地看著每個人的動作。他的神色,由焦急轉為驚慌,由驚慌變成失望,由失望終至絕望。難道,難道真的是凶多吉少?
“啊!”火場中傳來聲驚呼,英帝驀然抬頭看去,只見幾個太監正低頭看著處,神色驚恐。英帝心中急,不顧腳下凸凹不平,大步奔去。
在根斷成兩截的橫樑之下,橫陳著具燒得焦炭般的屍身。英帝慢慢蹲下身去,腦中有無數的聲音在響,“是麼?是麼?”他使勁搖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他們曾經起經過大風大浪,那樣睿智聰穎,那樣計謀過人,怎麼可能敗在場小小的火災上。
英帝的目光忽然落到屍身的手上。那手緊緊握在起,當中隱隱露出角墨黑的東西。他心中微覺奇怪,便將其輕輕抽出,舉至眼前。
件東西也許是因為握在手中的緣故,當中的部分依然保留原來的色澤,銀色當中抹亮眼的嫩綠。突然之間,他的腦中轟然作響,他認出來,是那隻蝴蝶花鈿,那隻他於月光下的流碧湖邊拾到的沅沅的蝴蝶花鈿。記憶深處那個美麗無匹的月光精靈,幻化成眼前具辯不出面目的屍身。如山般沉重的悲慟驀然間壓上他的心頭,他從心底裡發出聲嘶喊,“不――”
卯時才過三刻。此時尚未到商賈開市之時,都城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派寧靜。
輛金邊鑲滾、紅纓絡垂飾的華麗馬車搖搖晃晃地穿過大街小巷,駛過黛青長橋,直向湘芷河東岸彩燈華繡的秦樓楚館而去。
馬車內坐著主僕兩人。主人襲赫赤長袍,滿身俱都是金線長生蝙蝠。腰間寬寬麒麟玉帶,嵌著黃金帶扣。持著描金摺扇的手指上還戴著數個粗大金戒,眼看去滿身富貴,華麗得似暴發戶般,掩不住身的媚俗之氣。小廝則是茶色短裝,簡單而又清爽。
此刻,二人分坐兩邊,不時看看,看看。那小廝突然以手掩口,竟是不怕逾規,吃吃地笑起來。那個主人卻並未出言斥責,只是苦笑著搖搖頭,滿面又是尷尬又是無奈,忍不住低聲遲疑道:“沅沅,非要穿成個樣子麼?”
車上的兩人,竟是改裝的沈毓和杜沅沅。
杜沅沅扮成的小廝好不容易止笑聲,故意本正經道:“當然要。否則,那些個花容月貌的妹妹怎麼能看上!”沈毓的眼睛不由睜得大大,“莫非真是要去喝花酒?”他誇張嘆息,“就算是真的,也不必如此著急,要知道,大凡煙花之地,開市總要等到晚上。象們樣清早便上門的,只怕是沒有。”
他面上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惹得杜沅沅更是笑得彎下身去。直笑半晌,忽然想起身前種種,眼前猶似苦中作樂,神色突然黯下去。沈毓番惹人發笑的唸白,也只是為讓寬心,耳聽又是默不作聲,自是明白心中難過,便清清喉嚨,大聲道:“小三,既帶本少爺到弄翠閣去,自然是有相熟的姑娘,不知道長得如何,千萬不要貌似無鹽,否則少爺可不饒。”
杜沅沅愣,猛然想起沈毓口中的小三叫的就是自己,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想到去弄翠閣的目的,時卻也笑不出來,便壓低聲音,講出原委。原來,當年為揭露申氏誣陷趙靜敏祭失德之事,杜子珏曾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