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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元便保持著雙腳懸空的姿勢繼續打字。吳平惠拖完一遍繞回來,她還是這個樣子。
「天天就知道抱著個電腦,你的眼睛早晚有一天要近視……」
梁津元的美好設想被打破,她寫不下去了,對於平和寧靜的吳平惠缺乏想像。
吵架和拌嘴才是她們之間的常態,兩人也會時不時交心暢談,但這並不妨礙眼淚還沒擦乾,她們又互嗆上了。
比如吳平惠最近總旁敲側擊地問陳默的工作找得怎麼樣,梁津元說不知道。吳平惠又問陳默打算在哪裡找,梁津元還是不知道。
吳平惠氣死了:「一問三不知,要你有何用?」
梁津元也氣死了:「你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他,問我幹什麼?」
「我是替你操心!別人說幾句好話你就信了,天天傻乎乎地等著……」吳平惠埋怨道。
兩人說不到一處去,梁津元打算給她找點事做,攛掇她去參加小區的廣場舞隊,吳平惠看了兩回就放棄了,跟不上節奏,也沒有認識的人和她作伴。梁津元又說不然給你報個名去考駕照,吳平惠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回去了。
她不和梁津元長住,有時候太閒或者送東西過來,才會小住幾天。她還是更懷念村裡,有熟悉的鄰居、有她精心打理的菜園子,還有走廊裡的穿堂風,比空調吹著舒服多了……
梁津元也不太習慣和她久住,她們有各自的生活習慣和飲食愛好,她做不到晚上十點就睡覺,也剋制不了早上五點被叫醒時的起床氣。
總之,這下兩人都舒服了。她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好,相處方式還沒變,一下子靠得太近,豈不是直接拿著刺往對方身上扎嗎?
於是梁津元決定改變創作思路,不寫什麼圓滿的故事了,她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當下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她要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
像記流水帳似的,梁津元把自己能想起來的大大小小的瑣事全都寫下來,細緻到包括每天吃了什麼菜、去超市買了什麼東西,或是陳默和她的通話裡又說了什麼……
她忠實地記錄著生活,並從中體會到它瑣碎又繁盛的美,而這些美的光芒,足以將遺憾掩蓋。
不過話說回來,她確實不知道陳默的工作找得怎麼樣。他也只是告訴自己,今天去面試了,或者面試又失敗了,從沒說過都面了哪幾家、地點又在哪裡。
邱一寧恨鐵不成鋼:「你問吶!」
梁津元固執:「不問。我不幹擾他的決定。」
說是這麼說,私下裡卻常常找到機會就宣洩自己的不滿,比如猛戳飲料裡的冰塊、把抱枕折成一團,或者摘下薄荷葉子,撕成一條一條的……
她還自言自語:「我不問你就不說是吧?有本事永遠都不要說,你就決定好一切再來,等著我跟你說拜拜!」
然後再扮演陳默回答自己:「不敢不敢,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接著又趕緊坐到沙發上,抱著臂、翹起腿,斜視著地上的抱枕,把它當作陳默:「那就說吧,別讓我動手。」
抱枕當然開不了口,梁津元審視它半天,最後拾起抱枕,把臉埋進去,哀聲道:「我好神經病啊!」
事實上,梁津元確實很難開口問。她想如果她是陳默,肯定會堅定地先為自己考慮;可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她又希望陳默能為他們考慮;但倘若他真的這麼做了,她又擔心,陳默的選擇到底是心甘情願的,還是退而求其次的……
她被這些想法拉扯著,衝動之下打電話問吳平惠,最近有沒有不錯的相親物件,讓她給自己安排幾個。
吳平惠先是覺得莫名其妙,後來察覺出不對,反倒平和地勸她和陳默好好溝通,不要因為誤會而生了嫌隙。
梁津元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