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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光庭眸色一暗,撇開臉沉聲道:「那並不是我等能決定之事。」
武延基忙點點頭:「沒錯,而且丘神勣同意把剩下的人全放了,也是因為我父親答應他不追究此事,還允諾已經殺掉的人亦任由他處置。丘神勣正愁此行無功而返,又如何肯白白浪費這一番功夫。」
武延基妄圖對崔婉曉之以理,哪知卻愈發叫她心寒齒冷。
她心知多說無益,便不再多言。
二人離開後,崔婉細細琢磨起來該從誰身上下手。
觀裴光庭方才言行,似面有慚色,看起來還沒喪盡天良的樣子,或許可以從他身上入手試試。
崔婉打定主意,便開始思索如何找到機會與他獨處,也好方便談事。
如此想著,突然又記起他當時矇住她眼睛,擁她入懷之舉,頓覺胸口一滯。
不知為何,他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灰頭土臉面目全非的她,而她,醒來後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立即確定,他便是那個將她瞬間帶出地獄之人。
崔婉心思千迴百轉之際,翠蕪端了碗藥走了進來,崔婉見她一臉憔悴,心疼道:「翠蕪,你也受了驚嚇,卻還要照顧我,難為你了。我沒事了,你把碗放那兒,我等下就喝,你去歇著吧。」
翠蕪何曾想過主子至今還在為她考慮,鼻頭一酸,淚便落了下來。
跟了崔婉五年,雖說翠蕪一直知道崔婉是好相與的主子,平日裡從不會讓她們去做為難的事情,譬如夜裡她肚子餓了,也就自己隨便用一些現成的糕點,絕不會叫她們去廚房裡折騰,如此種種。
可到現下這種境地,還知道心疼下人的主子,翠蕪知道這天底下是決計沒有了。
兩日前的場面,翠蕪相信那絕對會是她這輩子碰到的最可怕的事情,她這兩日一面憂心小娘子身體,一面又閉上眼便噩夢連連,可奴婢便是奴婢,命都是主人家的,苦和累又算得什麼。
但是她的主子知道她累,叫她去休息,那瞬間,她心頭忽地一暖,是既委屈又不委屈。
翠蕪抹去眼角的淚,搖了搖頭,哽咽道:「小娘子莫憂心,翠蕪沒事。小娘子昏迷不醒,太夫人來看了幾次,很是擔心,可因三娘子也嚇病了呢,太夫人兩頭顧,昨晚頭風又犯了,今日便沒過來。但太夫人和三娘子都住的不遠,小娘子快點好起來,便能去看她們了。」
「嗯……」崔婉拉著翠蕪的手點點頭,想起她們本是高高興興要回鄉祭祖,哪曾想竟發生這些事情,主僕二人至今仍心有餘悸,想來祖母和崔英亦是如此。
於是崔婉起身端過藥碗,捏著鼻子把黑乎乎的湯藥咚咚一口灌下,再草草塞了顆從洛陽一路帶過來的蜜漬梅子,便匆匆去找祖母和崔英。
祖母到底年紀大了,本就舟車勞頓,又遇到此等禍事,她作為一行人的主心骨,一直勉力強撐著,直到昨日終於再也熬不住,頭一抽一抽疼了起來。
崔婉過來的時候,翠屏說太夫人服了藥剛睡下,她躡手躡腳地到門口偷偷瞧了一眼,見祖母戴著抹額,背對著她側躺在床榻上,便拉了翠屏到外頭問問情況。
翠屏嘆了口氣:「大夫說老毛病,因近些時日太過勞累,睡眠不佳,心緒浮動過大所致,並無甚大礙,開了靜氣安神的藥,說太夫人靜養幾日便會痊癒,二娘子不需太過擔心。」
崔婉這才點點頭放心了點,又轉去崔英那處,進去時,崔英的丫鬟素娥正陪著她,見崔婉出現,崔英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姐……」
崔婉上前抱住她,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不怕啦,我們都好好的,我們一家都好好的。沒事了沒事了……」
說著便拿帕子去擦崔英臉上的淚,崔英這幾日眼睛早哭成兩隻大核桃了,如今嚎了幾聲很快便沒勁兒了,只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