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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這麼灑脫?”兩人都很努力的在痛苦中尋找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樂。
“嗐,別說了,什麼灑脫啊,風流不羈啊,都是假的。幾十年後,永和九年那次蘭亭會後,我又問起他,他才肯把憋了多少年的真心話講出來。”
“什麼真心話?”
“他哪裡是什麼灑脫,就是自我放棄了,覺得當時自己的父親下落不明,叔父牽扯到王敦造反,連他自己也和王敦的關係太過密切。他當時想得就是選誰都不會選他。就徹底無所謂了。這才那麼灑脫。”
“他和王敦關係密切?”
“是的,幾乎就和王敦的兒子王應一個待遇,甚至一度想也收養他。就因為這層關係,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進入中樞,不能實現他心中的抱負,只能寄情山水書畫。”
“原是這般,難怪叔父生前談起君父,每每扼腕嘆息,說君父生不逢時。不過君父的書法別開天地,定能光照千古。說不定千年之後,這朝的人都被忘卻了,君父的字還流傳著。”
“他的字博採眾家之長,叔父王廙,家父郗鑑,還有衛夫人,都是書中的好手。再加上那一年,王導、郗鑑、庾亮,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長輩在一年之內先後離開,他便厭倦了官場的爾虞我詐,與書法上又更進了一步,嘿嘿。”郗璇說著說著,突然偷偷笑了起來。
“君姑這是在笑什麼?”
“不足為外人道。”
“兒媳算外人?”
“是夠外道的。”
“你不說我把中滿園的梔子花都剪了,不讓你看。”
“你剪了,燒了,碎了,它明年還會開。只是這人哪,走了的,回不來了,來了的,也回不去了,最終是都走散了。”
“倒是有幾分哲理。頗有點清談的風采。君姑當年若也去清談,名頭必然不在我之下。”
“你君父他不喜歡清談,雖說他很擅長此道。他總覺得是王衍等人的清談,荒廢了政事,坐看各地藩王做大,又坐看各地胡羌壯大,卻還是什麼都沒做,只是鑽研玄理,這一個字的功夫上耗費太多時光。”
“他不喜歡的,你便也不喜歡?”
“我?我這點清談的底子,還是你叔母劉氏那裡學來哪,她哥哥劉惔,那可是那些年清談的領袖。”
“說起叔母那個人,可有意思了。叔父隱居的時候,收留了一些歌妓,有時候會看她們唱歌跳舞。要是看得時間長了,叔母就會把簾子拉下來。明明是她嫉妒了,她偏偏說是怕傷了叔父的美名。”
“他們兩個啊,可是活活把沽名釣譽這四個字演活了。本來就特別想當官,偏偏要裝作毫不在乎,一裝就裝到四十歲。”
“這就是兒媳外道的原因,君姑說話太直,太傷人。叔父於我們姐弟,情似慈父。君姑這麼說,不是很合適。”
“這就是我啊?別說是謝安那鬼小子,就是我的兩個兒子徽之,獻之。我也會寫信給兄弟郗愔說他們倆是勢利眼,看著郗家落寞就待如陌生人,看到謝家掌權就猛獻殷勤。”
“這麼多年,君姑吃了這麼多虧,還沒有改掉嗎?”
“這麼多年,我都吃了這麼多虧了,要是改掉了,虧不就白吃了。”
“這天似乎聊不下去了 ,除非告訴我,你剛才傻樂什麼。”
“你早就想好了要這麼說。”
“那你說不說,不說我可惱了。我惱了可是會寫詩編排人的。”
“好好好,怕了你了。你君父當年練書法練得魔怔了,晚上睡覺,手也不閒著。”
“可不嗎?七子一女,是挺忙活。”
“找打是不是。”
“你還在意這個?”
“好了,沒有你想得那麼豔俗,他用手作筆,用我的背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