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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妤去外地錄綜藝了。
這個點估計正在錄製，不可能看手機。
姜窈就是為瞭解氣，複製貼上了好幾遍「給我出來！！！」傳送過去。
窗外淅瀝的小雨陡然變成瓢潑大雨，沖刷著拍賣廳兩側的落地窗。
姜窈的心情就像窗外的天氣一樣，陰雲密佈。
拍賣師正在介紹新的拍品，姜窈百無聊賴地抬起頭，被臺上那副畫吸引了目光。
立體主義畫派的典型作品，畫家將人物的五官碎裂、解構，而後重新組合在一起，大刀闊斧、分崩離析。
乍看上去雜亂無章，像極了她此時糟糕的心情。
「哎呀，這幅畫看上去可真不錯呀！」姜窈心不在焉地誇讚一句。
沈明禮：「確實。朱莉在立體主義畫派及女性運動的發展史上都有甚遠的影響，這也是她的代表作之一。」
「哦？沈先生懂畫呀。」
沈明禮斜斜地睨她一眼，敲了下手中的介紹冊。
姜窈彎起眸：「我很喜歡這幅畫哎，沈先生要不……拍下來？也算是為希望小學的孩子們盡一份力嘛。」
姜窈其實對立體主義畫派並不感興趣，她更喜歡經典的派系。
但是身邊坐了個冤大頭，何樂而不為呢？
價格叫到了一百六十萬。
沈明禮深邃的目光落在姜窈笑盈盈的臉上，帶著一抹審視的意味。
姜窈笑容不減，睜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彷彿盈滿了期待。
拍賣師報了第二次價，詢問是否還有人出價。
沈明禮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舉牌，口吻冷淡：「二百萬。」
「二百萬一次。」
「二百萬兩次。」
「成交。」
……
朱莉的作品雖然經典，但價格其實已經虛高，若非真愛，沒必要抬到這個地步。
周圍響起躁動的聲音，多是探究、好奇。
沈明禮神色不變，平靜地目視前方。
倒是姜窈不停環顧四周，彷彿方才報出高價的人是自己一般。
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其他人的注視，朝他們微笑致意。
過了好一會兒，四周竊竊私語的聲音才漸漸停了下來。
拍賣師進入到下一個拍品，姜窈重新坐正身子，朝沈明禮身邊靠了靠，小聲道：「沈先生，你剛才舉牌的樣子太帥了！」
沈明禮不甚在意，還是那副淡然的口吻：「姜小姐喜歡就好。」
姜窈笑嘻嘻彎起明艷的眸：「其實說不上喜歡。我只是覺得這幅畫和沈先生很像。你看那個鼻子，那個眼睛……啊，真是惟妙惟肖呀！不如就送給沈先生做見面禮吧！這麼貴重的禮物，沈先生一定要好好收藏呀。」
立體主義代表作，眼睛不在眼睛的位置，鼻子不在鼻子的位置，怎麼看都不是張正常的人臉。
姜窈就是故意損他的。
更何況花了他二百萬給他送禮物，這種謬論是個人聽了都得暴跳如雷。
可沈明禮卻沒有她想像中的憤怒，反而輕輕逸出一聲笑。
總是面無表情的男人笑起來，就像冬日雪原的第一抹陽光，融化了覆在柏松上的簌簌積雪。
神聖明澈，乾淨清冽。
就連故意奚落他的姜窈都忍不住怔愣片刻。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男人骨節分明的食指微弓，反手叩了叩冊子封面。他慢條斯理道：「姜小姐可知這幅畫的名字？《丹尼爾·羅西》。畫家朱莉·羅西新婚時為丈夫畫的肖像畫。」
「姜小姐這份禮物，確實貴重。」
姜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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