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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萬林緊張而謹慎地道：&ldo;甘千戶可有什麼事？&rdo;

呂辛榮心裡明知道顧萬林是攝政王安插在身邊的眼睛，嘲弄地想著他同呂毅畸形的父子關係，面上卻古井無波，只說：&ldo;無事，他同廖致鴻的罷了。&rdo;

畢竟，甘千戶和廖知府不和已久。顧萬林雖然覺得奇怪，呂辛榮本不是好相處的人，甘千戶卻總愛找呂辛榮訴苦，而呂辛榮偏偏每回都聽。大抵也只有甘忠那種五大三粗的莽夫才做得出。

&ldo;義父來信了嗎？&rdo;不等顧萬林想多說什麼，呂辛榮先聲奪人。

顧萬林被岔開話去，想起重要的事，忙道：&ldo;今天收到加急令，攝政王請將軍在梧州將養好傷再啟程回京，不急於一時。另外……&rdo;

呂辛榮眼神凌厲看向顧萬林。

&ldo;另外，凌王的人也一併拔除。&rdo;

趙葉璧正和周顯聊呂辛榮當年的事，聊得正在興頭上，又被藺洛元哄著用筷子尖沾了點烈酒抿了，辣得眼淚要留下來，卻十分快活。

呂辛榮掀起簾子走進來，熱烈的氣氛一下子被他澆滅了一半。

趙葉璧縮縮脖子，向後靠到墊子上。

呂辛榮捕捉到帳內幾人的反應，獨自坐下飲了一杯酒，挺直的脊背顯得有些寂寥。

&ldo;將軍，還是不要飲酒為好。宋大夫說飲酒對你傷口不利。&rdo;趙葉璧遲疑了片刻，想起宋濟囑咐的，小聲提醒道。

呂辛榮舉著酒杯的手一滯，晃了晃杯子，側目看趙葉璧。從未有人干涉過他飲酒，還是以他傷口為由，頓時覺得有些驚訝。

趙葉璧見他不為所動有些著急，她音色柔糯，縱是拔高一點也不會尖銳刺耳，反倒是婉轉里拉出一點媚意。

&ldo;真的，傷口會痛。&rdo;

她滿臉急色盡數落在呂辛榮的眼底，那張少女的、輪廓無比柔和的小圓臉粉撲撲的。女孩子向來在呂辛榮眼裡如抹了粉的土豆沒什麼區別，他大概只能分辨出哪個順眼哪個不順眼。譬如趙葉璧是順眼的，廖如冰是不順眼的。

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趙葉璧有那麼點好看，不禁多看了兩眼。

驀地胸口有股暖流，他不知道是烈酒淌過留下的暖意還是趙葉璧的關切，連帶著他對趙葉璧的目光都變得有點溫度。

藺洛元看了好一會，忽然出聲道：&ldo;對了，我上回送將軍的寶馬，將軍可喜歡？那可是西域朋友送我的大宛駒！&rdo;

他喝得有點飄，說話也有點飄。

呂辛榮長眸轉向他的時候，溫度驟然褪去，放下酒杯道：&ldo;不怎麼樣。你養的不好。&rdo;

&ldo;胡……&rdo;藺洛元的舌頭有些打結，好在理智還尚存幾分，將&ldo;說&rdo;字吞回肚子裡，嘟囔一句，&ldo;怎麼會，我世代養馬哪有養不好的道理。&rdo;

呂辛榮壓根不看他。

趙葉璧眼瞧著他把酒杯放下，笑眯眯地飲了口羊湯，有些好奇地道：&ldo;馬？&rdo;

她雖然沒有說要看看之類的話，但神色分明寫著&ldo;好想看看&rdo;幾個字，呂辛榮清了清嗓子，道：&ldo;看看？&rdo;

&ldo;好！&rdo;趙葉璧立刻來了興趣。

幾人用完剩下的羊肉和羊湯，出了軍帳去馬廄。馬廄裡全是騎兵的高頭戰馬，一個個四肢修長，肌肉虯結，呼哧呼哧哼著氣，十分高傲。

大晚上的，將士們見呂辛榮帶了夫人去馬廄，不少也跟了過來。畢竟將軍的騎術是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