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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道安堂不敢來招惹四海錢莊,那是因為四海錢莊的背後站著寒江劍派。
現在江湖傳聞伏傳已經自身難保了,道安堂背後的大佬也已經發了話,可以跟四海錢莊「做生意」了,皮景才會帶著人氣勢洶洶地進來談判。
一開始都進行得挺好。
四海錢莊裡都是本分人,沒什麼護院打手。
——原本也不需要。江湖上的飛賊悍匪,又有誰敢惹寒江劍派的伏小公子?
所以,皮景帶人進來時,夥計們都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反抗,掌櫃也很客氣,沒跟他頂嘴放狠話。只是有點不見黃河心不死,一直不肯答應跟道安堂做那筆關於交保護費的生意而已。
哪曉得……正在親切友好地商談時,皮景來了個平地摔……
腿摔斷了。
陸掌櫃第一個反應就是,糟糕,被訛了!
「我離著你四尺遠,你身邊方圓三尺全都是你們道安堂的人,跟我們沒關係!」陸掌櫃說。
道安堂的打手也不知道三堂主為什麼會摔跤,只是本能地反駁:「就算你不在我們三堂主身邊,難道你就脫得了幹係?不得是你這地風水不好?地板太滑?說不定就是你那群夥計暗中咒罵,害我們三堂主摔了!」
皮景腿疼得要死,被自家打手氣得也不輕:「閉嘴!你還在街頭當混混呢?!」
那打手被訓了一回,嘴裡嘟囔,突然被自己口水嗆了,猛咳幾聲,轉身去端身邊的茶想要壓一壓。哪曉得四海錢莊上的乃是紅棗茶。一口氣把紅棗嚥下,堵在嗓子眼,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憋得滿臉通紅,不住拍自己胸膛:「咳咳……嗚嗚……呼…………」
陸掌櫃目瞪口呆:「快,他嗆住了,給他拍出來,千萬別死人啊!」
旁邊幾個道安堂的打手連忙七手八腳地給他拍背心,還有人撥開他的嘴,試圖給他把喉嚨裡的紅棗弄出來。四海錢莊的夥計也沒閒著,跑廚房拿了雙筷子出來,還沒遞上去,那一片混亂中又發出了慘叫聲——
陸掌櫃渾身冷汗與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還得上前問:「又怎麼了?!」
一個打手滿手是血跑了出來,邊跑邊罵:「郭二郎你他娘個棒槌肋下帶刀你不帶鞘!我日你親娘二大爺活該你憋死我的手啊……」原來是給那窒息的打手拍背,混亂中被窒息打手的裸刀刺傷了。
「快快拿不出來……哎呀,筷子拿來!」正在捏郭二郎嘴巴的打手向夥計伸手。
夥計看了陸掌櫃一眼:「掌櫃的,我,我這是……」
這雙筷子遞進去,再出點什麼意外,四海錢莊就更加洗不乾淨了。
陸掌櫃只猶豫了一秒:「給他!救命要緊。」
就在此時,一道冷峻的聲音阻止道:「都別動。」
皮景摔斷了腿站不起來,氣得拍地板:「你們敢見死不救,老子帶兄弟來燒了你這個破錢莊!」
陸掌櫃卻已經鬆弛了下來,連帶著附近緊張的夥計也都似找到了主心骨,拿著筷子站到了一邊。沒多會兒,有兩道人影擦過窗影,從廊下進門。身穿青色道袍、肩垂慧劍的年輕道士在前邊,於掌櫃跟在背後。
陸掌櫃上前打招呼:「齊爺慈悲。您還在安陽城可太好了。」
這年輕道人正是寒江劍派的外門弟子齊欣然。他也不管發怒的皮景,徑直走近圍攏郭二郎的人群,把郭二郎提溜出來,猛地在背心一拍。郭二郎噗地吐出喉間紅棗,大口大口吸氣。
齊欣然才回頭來看皮景,冷笑道:「我此來安陽城,就是防著有人作妖。安生了幾日沒動靜,我還以為這地界的人有些腦子……你們也是有幸,正撞槍口上了。」
皮景看他衣著打扮,馬上認出他是寒江劍派的人,本就有些心虛:「我……是來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