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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虹一愣，隨即嘆氣，摘下耳垂上的耳環擱在梳妝檯上，輕輕說：&ldo;你們不是不可以，只是說出去很難聽。瀾瀾，你就不能另挑一個嗎？非要將局面搞得這麼尷尬？&rdo;
&ldo;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因為這個原因放棄。&rdo;湛明瀾說，&ldo;我喜歡他，只喜歡他一個人，喜歡到對別的男人，都不想看一眼。&rdo;
殷虹看她如此認真，執拗的樣子，沒再說話，揮了揮手，讓她出去。
啟銘的規模拓展越來越大，她和湛弘昌每天和打仗似得忙碌，也顧不上女兒和兒子，自認是愧對他們的。尤其是女兒湛明瀾，作為母親，她明顯是不合格的，像湛明瀾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她在澳洲，只在電話裡匆匆說了句，你自己去買衛生巾就掛下電話了。湛明瀾的成長歲月中，言敬禹是個很重要的角色，現在她說只喜歡言敬禹，作為母親，殷虹不忍剝奪女兒最後的一點溫情和幸福。
她和湛弘昌在教育孩子問題上向來民主，不會逼迫他們去學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很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們也很開明，不像一般有錢人家一樣注重名聲，如果湛明瀾真的喜歡言敬禹，她心知肚明，自己和湛弘昌一定會妥協。
晚上，殷虹走進湛明瀾的房間，湛明瀾正在看一本書，見母親進來，放下書本，笑著喊了聲媽。
&ldo;瀾瀾。&rdo;殷虹想了想說，&ldo;當年你爸爸身無分文，你外婆外公反對了我和你爸爸五年，我還是堅持嫁給他了，所以在愛情上，媽媽會尊重你，給你最大的自由，不過你要記住，不要傻乎乎，沒有原則地付出，如果這樣，無論是哪個男人，都會看賤你的。&rdo;
湛明瀾點了點頭。
&ldo;博俊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太乖了，你呢，我也不忍心讓你像我這樣辛苦，所以啟銘最終還是要交到你大哥手裡的，如果你和他在一起，說句實話，我不怕財產外流了。&rdo;殷虹笑了笑，&ldo;也不完全是壞事。&rdo;
&ldo;謝謝您不反對。&rdo;湛明瀾摸了摸頭髮，&ldo;媽，我會記住您說的。&rdo;
大三那年的暑假，言敬禹帶著湛明瀾去梵蒂岡玩，他們去了有名的聖彼得教堂，在教堂裡，交換了在索魯紀門特買的對戒。對戒的款式簡約樸素，和華麗到令人窒息的教堂形成鮮明對比。
言敬禹親自幫湛明瀾戴上戒指，湛明瀾也親自幫他戴上，他手指很長，有韌力，她感覺套了很久，才套進他的無名指底部。
&ldo;下面是親吻時間。&rdo;他俯身，拉住她的手，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
&ldo;我們這算是在上帝面前，承諾要一輩子在一起了嗎？&rdo;湛明瀾抬頭看十字架。
&ldo;我不信上帝。&rdo;他聲音平靜，眼眸帶著笑意，&ldo;不過上帝的確是個見證者，可以見證我們在一起。&rdo;
她低頭拉過他的手，認真研究他掌心的生命線，與他手指相扣：&ldo;我會寵你一輩子的。愛惜你就像愛惜我自己一樣。&rdo;他微微一怔，心底因為她過於鄭重，虔誠的承諾起了一絲漣漪，未來得及回應之際，她已經貼上來親吻他的唇，飛快的一下就離開了，像是舔到糖果的小孩子，眼眸盈盈，笑容明亮，似乎帶了一絲光芒，然後一字字地說：&ldo;你是我的。
&ldo;我是你的？&rdo;他笑了，摸了摸她的頭髮，有些寵溺，&ldo;好，我是你的。&rdo;
這枚簡約的戒指，湛明瀾一直戴著無名指上，大大方方地在學校裡亮相給眾人看，沒有任何避諱，用倪好好的話來說，著實招搖了點。
樂極生悲是句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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