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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沈安洲和唐寅已經下臺。沈安洲看到謝棠後道:「謝家賢弟,且上來清談一局?」
謝棠聽了,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只見這位著漢制雪色深衣的少年人手執玉拂塵,緩緩登上高臺。燈光恍惚下,雪衣紅梅竟成絕色。
謝棠笑道:「三屏兄,不知辯題為何?」
沈安洲道:「不知萬物之有無,先神或先形。」
謝棠道:「多謝三屏兄。」
然後少年人對對面玉色直裰的青年行了一禮,笑道:「在下謝棠,不知賢兄名姓?」
對方笑道:「在下葉長雲,蘇州人士。」
然後謝棠道:「葉兄先請。」
葉長雲道:「那長雲就卻之不恭了。」
這一場辯論,果真是酣暢淋漓,一共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謝棠和葉長雲的辯論各有特點。葉長雲用詞犀利簡練,推崇老莊,認為先形後神。謝棠言辭清麗,才藻新奇,遣詞老辣。認為萬物之先存,精神思想方能依傍萬物而存在。
這一場辯論結束後,大家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可是在那之後,卻再也沒有見過謝棠參加文會了。但是頗有些讓人悵然失神。
「不去了!」謝棠窩在自己家的小炕上,蓋著小被子看話本子。「徐文省,反正我都已經去過一次了也不會有人說我怕了。我是不會再次去的,這天氣也太冷了。」
徐文省冷漠地啃了一塊雕花小漆桌上八折的棗泥糕。對謝棠道:「所以你就在這裡每天看話本子嗎?」他拿著桌子上的話本兒道:「看看這都是什麼?這個《東周列國志》、《五代史平話》和《大宋宣和遺事》也就算了。這什麼《霍小玉傳》,《會真記》什麼的你怎麼也看!」
謝棠懶洋洋地拿起了桌子上的羊奶,道:「好不容易清閒了些,當然要歇歇。不瞞你說,文省。我今年九月在國子學裡讀完書,是要去遊學的,出去一兩年後回來,就要準備會試。這半年說不定是我這碌碌一生最清閒的半年了。」
徐文省看他笑得眉眼彎彎,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最後竟是長嘆了一口氣:「你不是想要看話本嗎?我祖父那裡有一套印製精美的《古鏡記》,我過些天給你送過來。」
謝棠道:「那就多謝我家文省了。」
我家文省,聽著倒像《世
說》裡的「我家安石」了。
真真極其親切的叫法。
卻沒想到,這次科舉,竟然會有如此波折。
唐寅竟然落榜,本屆狀元是廣東怪才倫文敘,榜眼寧波豐熙,探花山西劉龍,二甲傳臚河間府孫緒。王守仁此科考了二甲十二,館選了庶吉士,留在了翰林院。
謝棠的小叔祖謝迪也考了二甲進士,授了兵部職方司主事。金榜題名時,自是人生大喜。謝家在三月初三舉辦宴飲,隔天三月初四王家的宴會就開始了。
王守仁和謝棠兩人此時都得知了唐寅落榜的訊息,心中很是驚奇。王守仁道:「他定不是才學不夠的,我看過他的文章。雖有些不識人間疾苦。但也的確是鞭闢入裡,花團錦簇。唐寅落榜的內情我不得而知。但是他一定是得罪了不少人。」
謝棠道:「此話怎講?」
王守仁道:「會試結束後,我等在狀元樓宴飲。他醉酒,道『此科我必為會元!』。他平素也以第一才子自稱。文人相輕,自然是多有不服。」
謝棠訝異道:「怎會如此不謹言慎行?」
王守仁道:「放蕩不羈的風流才子,哪裡會知道謹小慎微?」
謝棠點頭道:「如此,兄臺說的也是。」說完後他岔開話題道:「我今天為了親賀王家哥哥金榜題名,特意為你帶來了一壇極好的女兒紅。一會子客人散盡了,我在與你暢飲。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