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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棠笑著對趙大人道:「大人協助浙江都護府剿匪,當真是大功一件。鄙鄉簡陋,得老父母真心愛護,勤勉當政。可謂百姓之福。」
趙大人雖是一個心中嚮往高山流水不食人間煙火的名士般人物,但是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這等的政治素養還是有的。他聽了謝棠的話,喝了一杯酒,笑道:「謝家賢侄過譽了,某雖不才,沐浴陛下天恩治理一方,自當一心為民。」
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會經過謝閣老的手,遂也認這個人情。他笑道:「多謝老大人在京中周旋。趙某領了老大人愛護後輩的一番心意。」又對楊原敬酒道:「楊小將軍驍勇,趙某替餘姚百姓敬你一杯。」
楊原是楊榮大人的後人,雖然不耐煩文人一句話要轉八個彎的那一套,但好歹家學淵源,至少學會了楊榮大人的一點皮毛。面子情上做的極好。他知道喆啡剿匪的功勞是一定要分個餘姚令尹的,因此也不介意買一點面子情給趙大人。於是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向北拱了拱手。爽朗地笑道:「趙大人客氣,為天子辦事是吾等的榮幸。這一切這麼順利,還要多謝趙大人的鼎力相助。」趙大人很是自得,和兩人用了一會兒餐後。一隊著紫綃衣的女子歌舞而來。令人驚奇的是那位領頭的舞女,腰肢不盈一握,眉目清麗。演奏的音樂竟是《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歌聲很是纏綿悱惻,婉轉動人。謝棠目光清亮,只是手執烏木箸,敲擊著銀碗。敲擊聲應和著樂師演奏《越人歌》的韻律。別有一番雅緻心思在其中。而楊原的目光竟也沒有看向領頭的舞女,而是死死地盯著著綠衣吹奏笛子的女子不放。趙大人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他思索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乍現,想到了那個吹笛女子的身份。
「謝家賢侄也喜歡絲竹之道?」趙大人也不好說些什麼,遂把他心中猜測放到一邊兒,裝作沒有看到楊原的異狀,只是和謝棠閒談。謝棠回答道:「家翁曾言,琴乃君子之樂,不可見棄。故棠曾隨靜安寺寧隱大師習琴。平生最愛《西洲曲》。」
趙大人好似見到了知己般:「閣老有沒有斥責賢侄?!」謝棠道:「家翁聽棠演奏《西洲曲》,曾道一生的陽春白雪,君子雅緻在我的琴裡盡毀了。」趙大人拍案笑道:「哪裡比得上我家阿父的火爆脾氣。阿父聽我的樂曲班子演奏,怒斥我這儘是淫詞浪曲,一頓板子拍我。要不是大母攔著,恐怕我早就一命嗚呼了!」謝棠知悉他言語中的親近之意,知他有意和謝家交好,故而捧場到:「老父母風趣至極。」知道他嚮往魏晉,又道:「言語詼諧,行事疏狂。儘是魏晉風度。詞章俊雅,大開大闔。全為建安風骨。」
趙大人聽了果然高興,竟道:「我與謝家賢侄如此相契,竟是知己了。」謝棠笑而意盈盈,並不多言,只是點頭稱是。
宴飲過後,杯盤狼藉。趙大人道:「在我家的小樓裡,是萬萬比不得蘇子枕介乎舟中的雅興的。」楊原和謝棠都道,雖無蘇子泛舟之雅興,然而月上中天,荷香滿堂,輕歌曼舞,亦是人間極樂事也。
謝棠和楊原本欲告辭,然而耐不住趙大人苦留。於是住在了府衙裡的客院裡。謝棠沐浴後看了一會子書,就睡下了。他睡得格外沉。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都要他一一應對。他真的很累很累,心中嘈雜。如今剿匪已完成大半,餘下之事都交給了浙江都護府。他終於放下心來,可以睡一個安心覺了。
第二天清晨,平安指揮著趙府的幾個小廝過來伺候。平安端過來一碗蜂蜜水,謝棠喝了後緩緩起身。穿了平安為他準備的衣袍,前去洗漱。小廝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