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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逸怕她落入虎口,連聲勸阻:「我媽可能有狂躁症,你別去刺激她了。要是可憐我,就答應讓爸在這兒暫住,行嗎?」
沈怡早安排好了:「我已經把書房騰出來安頓爸了,可你們真放心讓媽一個人住?」
邱逸分析母親的狂暴都是家人長年忍讓放縱所致,必須狠下心來矯正,再說父親也需要換個環境療傷。
「爸都被媽虐出心理陰影了,再這樣下去健康肯定受損。媽只會貶低爸,看不到爸的價值,我們就讓她試試離了爸她還能不能過得舒心。」
婆婆是少有的悍妻,公公這樣的男包子更罕見,若顛倒二人的性別,就是一則天怒人怨的家暴案例,不懲治施暴者不足以證公理。
沈怡支援邱逸的決定,臨睡前問出一點疑惑:「我有一點老想不通,客觀來看爸媽真的不般配,各方麵條件都差太遠了,媽嫌棄爸是有一定道理,可她當年為什麼會嫁給爸呢?」
單純歸結為「不是冤家不聚首」過於玄妙,她猜測嶽琳琅的動機,總覺得另有隱情。
邱逸早在多年前就進行過此項心理活動,答案一直無解。
「我問過爸,他都說是單位領導介紹的。」
「這領導可真有意思,把大學生設計師介紹給司機班的司機,我不是貶低爸啊,但如果我的領導給我介紹這麼一個物件,我會當面懟他。」
「……嗯,我也很納悶,以媽的性格反應該跟你類似,怎麼會接受爸呢?當年一定發生過什麼,可他們不說,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很清楚,父母並非因愛情而結合,老一輩聽天由命,屈從於種種陰差陽錯,各自隱忍,往往一回首已是百年身。
今春多雨,午後雨雲成群嬉戲,不消片刻天地間滿是它們嘩啦啦的奔跑聲。
邱正清衝進花園將幾盆剛結花苞的牡丹搬都廊下,那是華婉婷的愛物,生性嬌嫩,根系最怕雨水浸泡,須小心伺候才能在不久後綻出天香國色。
他放好花盆,下意識回頭張望,高大的落地窗宛如畫框鑲著豪華雅緻的客廳,華婉婷是畫面的中心,她正坐在另一扇窗戶前凝視庭院,像在等待滿園芳菲開了又謝。
女主人陷入這古怪狀態一兩個月了,過去她總是爭分奪秒過日子,哪怕做消遣的活動也專心致志,力求從中取得一些益處,未曾似這樣魂不守舍,把大篇幅的光陰寫成白卷。
估計跟魏先生有關,算起來已經一個多月沒見著他了。
邱正清記得魏鼎銘最後一次到訪的情景,那天他和華婉婷吃過晚飯,對弈一局,談笑愜意,其樂融融。還贈送華婉婷一大瓶法國訂製香水,藍盈盈的,像從愛琴海撈起的一捧水。
華婉婷很高興,當場噴了一些在外套上,香味清新優雅,給嗅覺莫大的享受。邱正清次日幫她洗衣服時還能聞到,覺得這麼高階的香味洗掉怪可惜的。
那瓶香水擺在華婉婷的梳妝檯上,沒幾天不見了。邱正清負責替她收拾化妝用品,看遍各處都沒影,確定被她帶出門了,也就是從那以後,魏鼎銘再沒出現。
他們興許吵架了。
可華太太溫柔明理,魏先生斯文體貼,兩個人有什麼好吵的呢?
邱正清想不明白,便理解成有錢人的情調,不去思考,只盡職盡責當好差事。
他見廊前的玫瑰花開得繁盛,隨手剪了一把「紅袖」、「粉佳人」和「藍寶石」,回廚房做成花束,插進一個廣口的透明玻璃花瓶裡,再點綴幾葉腎蕨,春天就在瓶中亭亭玉立了。
這技能是去年偶然學來的,那時華婉婷在學插花,每天買回成堆成捆鮮花琢磨擺弄,最後用上的只有少部分。
邱正清節儉,心疼那些廢棄的花葉,收集起來學著她的手法搭配成組,插瓶後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