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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心細的人,連這些也想到了,韞和感激地一笑,看著他, 總覺經歷了很多故事, 「你怎麼這個樣子?」似乎沉穩了很多。
他面板黝黑, 亮出一口白牙, 「我打仗了,在西北同北狄打了兩年。」
行軍打仗的男人就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硬氣,韞和淡淡扯唇,沉默起來。
孟石琤爽朗地笑道:「犀娘,我成婚了。」
「那很好啊。」韞和真心地為他高興。
穩婆和紅蕖抱了孩子來,孟石就抱著那個女嬰給韞和瞧,「這個女孩是小的,長得最像你。」
「我成婚之後,一直沒有女兒。」他至今只得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對此感到遺憾。
「我可以為她取個名字嗎?」他問。目光滿載期待地看著韞和。
韞和頓了一下,慢慢點頭。
孟石琤抱著女孩,軟軟糯糯的,像一顆圓潤美麗的珍珠,他看向窗外,眼裡蘊著一潭清透的水光,「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我早上看見葉上有露珠,甚覺可愛,就喚作趙漙罷。」
韞和笑了笑,「好。」
看著兩個孩子,想到另外兩個,「我母親死於朱薔之手,兩個孩子也不知下落。」
孟石琤道:「你放心,我既受他之託,定會助你脫困。」
韞和搖頭,「謝謝。你幫我已經很多。」
孟石琤微笑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沒聽過嗎?犀娘。」
他答應要助她,就沒有食言,帶著蜀軍護送她向西轉移,尋了棲身之地,安定之後,韓靈便遣心腹送出韞和的親筆書信。
不止是這封手書歷經千辛萬苦,晉國主帥岑摯派來報信的使者也是突破艱難險阻才將增援訊息送出。
紫石灘上的蘆葦早已被大火吞噬殆盡,連燒整整一月,綿延千里,籠罩在穹廬下的大營陷入重重火海。
趙君湲披著侵濕的斗篷在火海中穿行,戰馬火龍駒被灼傷數處,顯得狂躁不安。
走了一夜不敢停下,一直到黎明,天空逐漸放亮,將士也都到了極致。
越是疲憊越是不能停下,這種時候,崔軍主將勢必會派遣人馬截住他的後路,只要停下,再也不可能等到與援軍會師。
然而不少人因傷病難以繼續,而且最近的一支崔軍已經得到命令深入山林,趙君湲陷入了「前有羅網,後又追兵」的危險境地。
滿身的傷不必說,舊疾頻發,折磨得他身心俱疼,進入樹林後,再也撐不住,直直栽下馬來。而他的火龍駒也絕倒在地,一絲掙扎也無,便死去了。
眾人匆忙下馬奔到身前,劉池將他扶起,趙君湲顫手抹去鼻血,把喉中的血吐盡,額上青筋突兀,面色已呈一片青灰。
他只讓李靉豈等親信在身旁,其餘的死士暗衛皆不許至前,因此大多數人不知宋王是何情況,但也能猜到一二。
李靉豈觀望著身後方向,還沒有追上來,他道:「主公撐住,我們的援軍快到了。」
趙君湲虛弱地笑道:「你助我走到今日,我自是相信你。」
他掃了眼形容狼狽卻鬥志昂揚的將士,費力地坐起,精神略好些了,在手邊抓了一把乾草,撿出最長的一根,「我以草卜吉兇。如果天助我活著出去,就讓枯草直立不倒。」
他鬆開手,長草穩穩立在地上,果真未倒。
林中頓時歡呼:「萬歲,萬歲。」
一個個如得了神聖的天意,士氣瞬間高漲,把手中的武器舉在頭頂。
雖是巧合,也足以鼓舞士氣了。
趙君湲捻土為香,拂衣向天揖禮叩拜,「臣趙君湲在此起誓,必殺崔慶之,退吳軍,為我大晉犧牲的將士報仇雪恨。」
他看了眼死去的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