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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字未出口,莊帝便頓住了言語。
他剛才險些將慕淮的乳名喚了出來,這乳名是賢妃為慕淮起的,喚作滿牙。
只是自賢妃離世後,慕淮便不再如之前那般同他這個父皇親近,他也許久未喚過他滿牙。
去年他加冠時,他親自為慕淮起了小字:芝衍。
只是這芝衍當著這麼多宮妃的面,也不方便喚。
莊帝又對太監道:「把這個賞給四皇子。」
皇后側目,容色卻是淡淡,慕楨一貫最偏寵慕淮,闔宮諸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她雖貴為皇后,卻沒為莊帝生下一兒半女,莊帝偏寵哪個皇子,與她的關係都不大。
李貴妃原本正細心地用纖指為莊帝剝著蟹殼,沒成想莊帝竟是將自己親手剝的蟹肉賞給了慕淮,她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毒意。
她慢慢撂下手中的鰲蟹,手不易察覺地抖了起來。
待莊帝賜的蟹肉擺在了慕淮面前的高几後,李貴妃起身施禮,對莊帝柔聲道:「這深秋時令,肥蟹最配菊花酒,臣妾近日正好釀了些,不如趁此分給各位姐妹嘗嘗。這蟹啊,佐上這菊花酒,食得才更鮮呢。」
莊帝聽後頷首,李貴妃既是主動提了,他自是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便應了李貴妃的提議。
宮女陸續為各席貴主呈上了醇美的菊花酒,李貴妃的視線卻一直盯著為慕淮斟酒的宮女。
慕淮明顯是食慾不佳,微蹙著眉頭用著莊帝親自為他剝的蟹肉。
李貴妃愈看慕淮愈覺氣憤。
皇上親自賜菜,他本應感恩戴德,怎能做出這樣一副食之無味的模樣?
李貴妃雖氣,心也懸在了嗓子眼處。
她怕慕淮不會飲下那酒,如若他不飲,那她今日之功便算是白費了。
旋即,李貴妃的朱唇微微揚起了個弧度。
宴上的吃食需經數次驗毒方可呈上,除了她的菊花酒。既是她主動呈給宴上諸人的,那任誰也料不到,她會對慕淮的酒動手腳。
慕淮想必也不多做懷疑,他如著李貴妃的心願,飲下了那盞菊花酒。
李貴妃笑意愈深,片刻後,她見慕淮的鋒眉緊了又緊,手也扶上了額頭。
莊帝自是也察覺到了慕淮的異樣,他正要開口詢問時,李貴妃起身道:「四皇子想必是有些醉了,不如陛下讓宮女引著他去偏殿醒醒酒。」
因著紫瑞殿坐著的基本都是後宮的妃嬪,所以平日總跟在慕淮身側的佩刀侍衛均在殿外等候,現下伺候慕淮的是紫瑞殿的宮女。
那偏殿平素便供醉酒的官員或是王氏宗親休憩醒酒,莊帝便按照李貴妃的意思,讓那宮女推著慕淮的輪椅,將他送到了偏殿處。
慕淮只覺得自己的血液似在逆流,隨時都要衝破肌膚,噴濺而出。
身上的某處也隱隱有探頭之勢。
剛才他用的吃食肯定有問題。
慕淮努力讓自己冷靜,可那歹人下的藥就是不讓人冷靜的。
此時此刻,慕淮目眥微紅,俊容陰沉得可怕。
為她推輪椅的小宮女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待至偏殿後,那小宮女立即便逃了出去。
慕淮啟唇,好不容易才能說出一句話來,想叫那宮女把他推出紫瑞殿外,他要趕緊回宮去尋醫師。
可那宮女早已不知所蹤。
慕淮便強撐著已經賁出青筋的右臂,想要自己推著輪椅出殿。
這時,有個人攔住了他。
慕淮看清那人長相時,不由得噙了絲冷笑。
來人竟是那日在翰林院,他讓容晞責打的太監。
那太監唇紅齒白,男生女相,此時此刻,正笑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