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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姨那邊,遲川光是幫她解開繩索就耗盡了全部力氣。
一天下來,那件嶄新的囚服已經浸滿了血,如同她的面板一樣長在了她的身上,遲川不敢想像這件布料下面會有怎樣可怖的傷,他顫抖著去探清姨的鼻息,在察覺到那一縷遊絲般的呼吸後,他忍不住伏地痛哭起來
老爹帶著小隊迅速趕來了,在見到付若清的一刻,這個年逾五十的男人忽然無措地像個孩子。
「三哥,小川,咱們先把人帶走吧!」有人提議,遲川打起精神,拍了拍封卓鳴,老爹執意要自己抱清姨,遲川就和其他人一起抬黑鳶。明燈高懸,慘白的光線如同趙平闌冷漠的眼,默默盯著這群狼狽的人死裡逃生。
之前計劃時關鍵的交通工具,老爹聯絡了最早搬出雨林村的那對夫婦,他們聽說需要幫助,二話不說開來夫妻二人各自的車,早早等在路口。原本定的是接到人後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雨林,但現在被餘聲這一插手,駐守計程車官不敢攔他們,於是他們改變計劃,直接將車開向港城中心醫院。
傷員被推進手術室,眾人疲憊地等在走廊,老爹站在距離手術門最近的地方,誰勸都不走,他身上沾滿了清姨的血,眉眼間彷彿一下老了十歲。
封卓鳴靠牆坐在地上,血腥味刺激得他有些想吐,但他沒動。
他從未覺得自己這樣沒用過,想保護的人一個都沒護成,還差點把黑鳶也殉了,曾經他隱約感受到的巨大的危險正緊緊包裹著他,那些應該保有的堅持卻全部崩盤。他幾乎喪失了所有判斷力,淪為了一個廢物。
恍惚中,他看見自己遊走在白茫茫的大地上,縹緲的浮霧如薄紗一般拂過他的面頰,掀開他眼前模糊的屏障。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天平,餘聲和趙澄一左一右,分別坐在天平兩端的秤盤上,他們不知為何變得非常迷你,像兩個肉糰子,無邪地在上面打滾。
「你來了,快坐。」趙平闌收起手上的書卷對他說,封卓鳴誠惶誠恐地坐下,趙平闌取出一隻茶盞,讓封卓鳴在天平上選擇一個。
「都是上好的茶種,封隊想嘗哪個?」
軍令如山,封卓鳴從不違令,但他兩個都不想選,趙平闌威嚴的視線看過來,他心中一虛,指了指餘聲。
趙平闌沒有任何欣慰和失望的表情,平靜地將餘聲「夾」了下來,失去平衡的天平向一端傾斜,趙澄狼狽地歪在秤盤裡。
餘聲被鑷子放進茶盞,封卓鳴竟然開始有些期待起這杯茶來,他嘴角剛剛翹起一點,滾燙的開水就從趙平闌手中洩出,注入容器,那巖漿一般沸騰的液體瞬間將餘聲卷沉了底,刺耳揪心的慘叫仍在不斷呼喊著一個名字——
「封卓鳴……封卓鳴……醒醒……」
封卓鳴驚醒過來,滿頭大汗。
「別睡,你傷口感染了,得馬上處理……」遲川和一堆人一起圍著他,他看得頭暈,眼皮又開始打架。
老爹對遲川說:「你先帶他去找護士,這裡有我們。」
好不容易把封卓鳴架到處置室,遲川叫來護士,又跑去醫生那補外傷單子。封卓鳴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護士剪開他的衣服,一股近似腐敗的味道飄了出來。
由於子彈碎片在肉裡嵌了太長時間,傷口又遭到了拉扯,穩妥起見只能由醫生來進行小型外科手術,封卓鳴打了麻藥在休息室睡了一覺,再醒來,清姨和黑鳶也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萬幸的是,五人都脫離了危險。黑鳶四人身體底子好,除了嚴重脫水外受的都是皮外傷,麻藥勁兒過了很快就能清醒,但清姨由於傷勢太重,還需要去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
對一個女子,趙平闌一點沒手軟,大概是想逼她說出點什麼,每一刀都捅在既鑽心疼又剛好不致命的地方,清姨咬爛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