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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都紛紛議論著下一個被封為妃的怕就是謙嬪了。我走進麗景軒時熱鬧無比,只是淳姐姐的屋子卻比往日要冷清了許多,想起當日新封為貴人時是何等的風光,大家都爭相往這裡跑,現在卻只剩冷落的門庭。
我不覺嘆了口氣,站在門扉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換了一張笑臉走進屋子裡,雖然只是一兩句的問候,但多了一重用心便顯得不再真心。
淳姐姐比起一年前要沉靜了許多,雖然她總是什麼都不說,但那愁緒早就寫於她的臉上。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體卻一天比一天要消瘦,讓誰看了都要擔心。
“皇上來過麼?”我看桌面上的賞賜還沒收拾好。春景過來收拾,“來過一會,便過去了。”淳姐姐定定地窗外,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正是謙嬪的屋子。從選秀女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到淳姐姐對皇上是一片真心的,她不像其他女子望著的是出人頭地,榮華富貴或者是被皇宮的奢靡生活所誘惑。她純粹把他當作世間一般男自來愛幕,只可惜他始終是皇上,他永遠也成不了她心中所想那般的男子,他或許不是不愛淳姐姐,只是能分給她的愛實在太少。
“姐姐往日哼的小曲不是挺好聽的麼?嫻兒不知能不能韜著小阿哥的光,再聽一次呢?”我的話總算是喚回了淳姐姐的思緒。在我的再三懇求下,淳姐姐總算是含羞唱了起來。唱的是杜秋娘的《金鏤衣》:
“勸君莫惜金鏤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歌聲婉轉悽戚,娓娓道盡心中的情意。一闕畢了,她復又低低地吟唱。我向春景使了個眼色,悄然把所有的格子窗都開啟,讓歌聲傳遍麗景軒的每一個角落。
果不然,我看到皇上不知何時已站於門邊,他看到我時微微愕然,我正要曲身行禮卻被他阻止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手指輕輕敲落在門板上,讚賞的目光不時流連在淳姐姐的身上。我回以一笑,便悄聲掩門退下。誰也不知道,一切都不過是我的安排——是我勸淳姐姐唱曲,又是我用歌聲把他引來。我已漸漸分不清楚究竟只是為了覆命還是真的為她好。
節外生枝上
人還沒走進梨香堂,遠遠就看到子瑜在門外等著。俗話說得的準:沒事不登三寶殿。往常即便是過往迎來走走,看主人不在大都會改天再來,今日專門地在門外候著定是有事了。
我猜想子瑜定然是焦急,就想等著她來提,誰料茶盞半去,她反卻似個沒事兒人,說些沒的有的,臉上悠閒自得,看不出一分的焦慮。
“我方才看妹妹在門外等著,還以為妹妹是有何急事了?”我終究沉不住了。
子瑜放下杯子,故作神秘地把聲線壓得很低,還湊到我耳邊去,“妹妹懷疑蘇瑩。。。蘇姐姐有喜了——” ,她的一字一句句句都鑽到我的心裡去,“有了孩子才是真正地站穩了根基”額孃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我怎會不知道,但自那次之後,我便一直沒有在懷上。 怎麼這宮裡頭的女人懷孩子都像吃菜般輕易,而我——我唯一的孩子還沒出生便已經死去?我還清楚記得是我自己把弘曆送出去的,在我迷茫的時候,是我親手把弘曆送到別的女人的屋子裡去的,此刻的我又能去怪誰?只是不幸中的大幸是有孕的是蘇瑩而不是芝蘭,否則只怕日子會更難過。
我的臉由白轉紅,又轉回白,我漸漸冷靜下來,掃了周邊一圈,人剛好都下去了,屋子裡只有我和子瑜二人。
“怎麼是好像呢?太醫怎麼說?”我儘量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她這段時候都不怎麼進食,我差翠荷去問過了,下頭的人都說她吃什麼吐什麼的,所以根本不曾進食,她也不讓人去請太醫,我們都是懷過孩子的人,這些事別人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麼。”子瑜的確說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