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硬碰硬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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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三斂去平日文雅模樣,跟文搏相對而立,他才意識到這兩人根本就是一個性子。
都是剛猛無籌,勇猛精進之人,如今兩相見面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就算無事都要動手,更何況看著宴席上的人,就知道多半暗地裡在謀算著什麼,十有八九最後要跟文搏有關。
這場衝突,已經避無可避了。
“來者是客,哪有客人來了津門,我這東道主不來慶賀的道理?”文搏把手往桌上一按,猛然發力,“我來做東,還請馬三爺吃席吧!”
說完,整張桌子像是受到一頭蠻牛衝撞,在地面劃出刺耳響聲朝著馬三撞去。
馬三臉色一沉同樣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兩人竟是透過這張桌子開始了角力。
只是馬三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文搏,他初見這人從三樓窗戶闖進登瀛樓並未在意,以他身手也能輕易攀越三層樓高登堂入室。只是文搏站直身子後馬三才有些警惕,習武之人練到一定境界都有一種警覺直感,碰到高手只需瞧上一眼對方體型姿態就知道有沒有真本事。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不通武學之人,光看文搏這體型就知道這人必定力大無窮,兩條胳膊兩條大腿比起那些橫練高手都要粗壯許多,更別說這人居然皮下脂肪很少,雖然可能不耐久戰但是平日絕對是極其刻苦練功的那一類人。
因此馬三一出手就動用了七八成力道,只是即便如此,馬三還是低估了文搏。
當洶湧力道透過整張花梨木大圓桌貫徹而來,馬三一隻手就像被列車撞中,明明速度不算很快卻一步一寸沒有絲毫停留。
這種感覺讓馬三想起了關外的鐵軌上,那些傻愣愣被列車撞飛的狍子,看似緩慢的列車行駛而來,狍子覺得速度不快不去躲閃,然後被撞得四分五裂。
小時候的馬三就喜歡蹲在列車旁,既是為了撿掉下來的煤炭、物資,也偶爾能撿著被撞死的動物。
他還記得,那時候無聊把撿起來的狍子試圖拼湊完整,可最後總是少了很多地方。
只是如今馬三耳朵後面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覺得自己就是那隻傻愣愣的狍子,手裡的力道也讓馬三腦子裡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狍子拼不齊了。
因為它的血肉都被撞成粉末。
馬三如墜夢中,有個聲音在他靈臺三寸給他敲響警鐘。
再不出全力,要死了!
可這時候馬三尚且坐著,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整個腰馬的力量,一身精湛樁功卻救了他一命。
好個馬三,把雙腿如根扎於地,力起於腰,分明坐著可這時候如果有人抽去他的椅子馬三也不會倒下。
“砰。”不知是骨骼還是桌子,發出沉悶哀鳴,馬三將形意拳的剛硬展現得淋漓盡致,所謂形意樁功跟在腳,力在腰,行於手,發在梢。馬三硬生生靠著紮實基本功,攔住了文搏這勢大力沉的試探。
試探?文搏自從跟鄭山傲一戰之後就不再保留,那是對於對手和自己的不尊重,習武到了這等地步還和尋常練家子一般畏畏縮縮遲早會失了勇猛精進的精神。
於是文搏腳下不動,身子微微前傾,一條鐵鑄胳膊繼續穩穩推進,彷彿絲毫沒有疲態。
馬三也沒想到此人如此難纏,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保持風範,另一隻手往桌沿一拍,竟是兩手跟文搏一隻手角力起來。
這種場面在陳識一行人看來很正常,不怎麼震撼,畢竟才看過搬起石獅子的壯舉,有人能跟文搏角力片刻已經很不錯了。
可武館“宿老”們無不膽寒,他們可是知道馬三的能耐,當時迎接之人搶著想幫馬三提過手裡行李,結果那個看上去不起眼的箱子怕有不下兩百斤重量,不用猜裡頭裝的定是真金白銀。可馬三就渾若無物一般,一路從關外提著來到了津門,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