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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也像動作那樣,脆利的沒有一滴水分。
她看他的角度遠且斜偏,或許疊腿伏身造成身體發僵的原因,他都坐下了,朝沙發這邊微抬眼梢,她才收回眼神,回穩在地毯上。
不想坐下的動作很實落,震得心臟一動。
這個傻狗也是!恰好一拖凳子,「吱呀」磨地的錐厲聲刺得她心驚肉跳。
盧傾傾加速吃完飯就躲進「安全屋」書房。
書桌上的試卷收乾淨了,只在左上角有本厚重的牛津字典。
筆筒裡插著制式一樣的筆,不像她的筆五顏六色,有的還帶裝飾字尾。
他有著和年紀不相稱的工整和······無趣。
但盧傾傾懶得研究他,她為的是書桌下——
桌腿的另一側固定著擋板,形成小小的半封閉空間。
有點像自己在家深夜害怕時躲進的衣櫃。
在別人家,躲衣櫃是件很冒犯的事,白天就更不合適。
而書桌,讓一切合理起來。
她昨天來拿手機時,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地方。
盧傾傾踢掉拖鞋,蜷進桌洞,玩手機。
家庭群的記錄止於昨天提到給盧傾傾辦轉學。
雖然父母最後起了爭執,顯然這是早已決定完的事情。
她總是被通知,被抉擇的那個——
從北京突然飛到桉城寄住是,從劇組突然飛到深圳找爸也是,從上海借讀半年轉回北京也是······
動盪的成長環境,不穩定的人際關係,於是習練出時時達觀的盧傾傾。
轉學又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但唯獨這次,盧傾傾有點不甘心。
努力了那麼久,還沒面對面打臉嘲笑過自己考不上本校高中的同學。
突然,書房內多了一個聲音。
溫杞謙甩上了書房門,在接電話。
他的語氣比昨日冷:
「你既然聽我媽說了,那已是我選擇後的結果。你現在的建議,是在嚼蠟。」
猛不丁聽到溫杞謙的高聲,盧傾傾猜他肯定不知道書房還有人,她慌忙別掉靜音鍵。
盧傾傾猜是溫杞謙他爸。
昨天林辭林說過他最近心情不好,是因為父母。
「嚼蠟」的用詞······大概他們全家爭執都有點書面氣。
想起盧祖音罵人用「嚼蛆」,盧傾傾差點在桌子底下笑出聲來。
盧傾傾豎著耳朵、梗著脖子,焦灼地等待溫杞謙趕緊打完電話趕緊出門,她好鑽出桌洞,免得叫他撞見自己,誤會自己偷聽。
突然,頭頂上的桌面「嘭」的一聲,手機磕在桌面,嚇得盧傾傾跌回桌洞裡。
她手疾眼快地撐住了地面,才沒讓受到驚嚇的身子撞到桌板上,不然直接露餡。
過了好大一會兒,盧傾傾才聽見開門聲。
她舒出一口氣,收回點地的僵麻四肢,伸開腿坐著,倚在側面桌板上。
一抬眼,嚇得盧傾傾尖叫。
溫杞謙的雙臂搭在南窗稜上,側垂著臉,眼神直射著桌洞裡的盧傾傾。
直直的眸線,可能刺殺了竊聽者才解恨吧。
混蛋啊,走路沒動靜!
盧傾傾扶著側桌板,張著嘴。
此時她才發覺桉城的八月末潮悶,讓人頭皮沁汗,她又不能擦,顯得很心虛,明明理直氣壯。
眼神清澈給人誠懇的感覺,但過于堅定,會讓人產生強烈的壓抑。
他的眼神都不帶讓睫毛眨斷的。
盧傾傾不知道溫杞謙會不會信,但還是說:「我不是故意聽你的電話,我不知道你要進來。」
等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