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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雅將兵符扔回給王元昭,王元昭接住,然後往懷裡塞。王善雅像是無意一樣說了一句:「兵符的事,不要說給任何人知道。今日以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是你娘和你大哥,也不能說。」
王善雅說到的那個「大哥」,並不是晏國公府王家的大公子,他的兒子,而是夏三娘那邊和王元昭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王大狗。
王元昭聽了,微微一愣,既沒有拒絕,但也一樣沒有答應下來。
比起情分,王善雅這個父親對他雖然極好,但陪他長大的人是夏三娘和王大狗,有些事情,並不是王元昭理智上知道就能夠做到的。
王善雅看他表情,多少猜到一點他的心思,但偏偏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夠明講。
一間不大不小的宅邸裡,夏三娘和王大狗住在那兒。
王大狗並不是王善雅的孩子,他是沒有資格認晏國公府的祖宗的。正好夏三娘一人獨居,他便和母親住在一起。
王元昭過去的時候,夏三娘正跪在一樽蓋了布的牌位前面,虔誠禱告。
王家兄弟都知道,母親夏三娘將他們兄弟外祖的牌位擱在那裡,建了小佛堂,每日總要跪拜幾下的。
王元昭去得巧,屋子裡似乎剛剛來過客人,桌面上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被擱在那裡,表示前面來過的人應該剛剛走了不久。
座椅上甚至還留下那人身上衣裳帶有的薰香味道,王元昭在那人坐過的凳子上面坐下,能夠聞得見那是一股松香。
王善雅剛準備出門進宮去天隆帝跟前扮演忠臣,恰好他父親王群從外面進來。父子倆在道路上碰了一個巧。
王群和王善雅不同,是個最嚴肅刻板的人,就是隨著年紀大了才看上去顯得慈和一些,其實本性未改。
他的五官體型倒是和兒孫相似,不過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總愛戴些年輕時不怎麼喜愛的松竹之類的薰香。
王善雅只當父親是出門散步回來,也不管他,自顧自往宮裡去。
王群也不在意兒子的無禮。他們父子個性相左,行事做派也相反,就連政見,也有許多衝突之處。
不過如今晏國公府的當家人是兒子,他不過是個閒散老人,平日裡也就只是出門看看朋友們而已。
他最操心的,並不是家族事務,而是兒孫的婚事。
和所有溺愛孫輩的祖父祖母一樣,王群對外是怎麼一樽煞氣滿滿的大佛不說,對孫子們可比對兒子和順多了。
在他看來,和魏家的那門婚事,本來應該由他最喜愛的孫子王元暄來獲得的,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王元昭也知道自己這個血緣上的祖父對自己並不喜歡,不過是礙於某些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才對自己格外寬容。
說起晏國公府,總是不得不說這麼一位老頭子。本來以為夏三娘不愛聽這些,夏三娘卻難得耐心,似乎對小兒子提到的老國公爺很是滿意一樣。
天隆帝遇刺的事過去幾天,依然是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王元昭從家裡出來,一路上就聽說了好幾個版本的猜測。
皇帝算是一個合格的垂釣者,演技也算不錯,但凡是一些沉不住氣的人,全都在他「重傷」期間露出了狐狸尾巴。這些人,上躥下跳,其實都被皇帝惦記上了。
不過也有那麼些人,什麼也沒做,卻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鄭國公府張家,就算是這一類的倒黴鬼。
張魯元都已經夾著尾巴做人,天隆帝還是不太願意就那麼放過他。也是他活該,明目張膽地上了燕韶的船。天隆帝心情好的時候放他一馬。心情不好的時候,隨時拿他開刀。
天隆帝等了有幾天,見能釣出來的魚都出來得差不多了,也就「突然甦醒」。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