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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鏡顯得極為驚訝:“你連這個都忘了?” 蘇沉:“忘了。” 高明鏡看了看吳長復,他從前就有些嘴笨,想來是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還是吳長復言簡意賅的替他答道:“太子殿下南下治水時,落水溺亡。” 這個答案和當初淳王給的相差不多,可蘇沉的眉頭卻皺起,追問:“落水……當年太子殿下出事時,太子幽衛難道不在身邊麼?” 吳長複道:“那年也是多事之秋。年初元成帝遇刺,朝中大事都落在裴丞相和太子的肩上。年未過半,南方江河改道,西北狄戎又開始作亂。太子殿下原打算親征西北,臨行卻又憂慮民生,改了行程,要先南下治水。太子幽衛也兵分兩路,大部分幽衛軍去了西北馳援戰局,剩下的太子幽衛也有跟著南下的,但畢竟是一片混亂的水患之地……唉……” “那我呢?我那時在哪裡?” 高明鏡道:“當時我們大部分人都在西北。得知噩耗時,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不對,這太奇怪了……他明明就看見了…… 蘇沉有些混亂,又問:“那,太子有沒有受任何外傷?” 高明鏡道:“外傷?” 吳長復也有些莫名:“怎麼?難道你懷疑太子的死有什麼蹊蹺之處麼?” 蘇沉撓撓眉梢,道:“我只是問問。” 吳長復搖頭,語氣篤定道:“沒有外傷,太子殿下是死於溺亡!刑部,大理寺,督察院都留有卷宗。” 高明鏡也贊同道:“是啊。太子殿下的事如此重大,若有任何蹊蹺之處,都不會這般輕易結案的。” 蘇沉仍不死心,繼續追問:“那,在那件事之前,太子殿下有沒有受過傷?比較重的那種傷……” 高明鏡有些不解:“太子殿下身邊一直都有侍衛跟隨,還有我們這群太子幽衛在貼身護著,又怎會受傷呢?” 蘇沉想不通…… 那為什麼自己看到的畫面中,太子殿下胸口會有那樣汩汩冒血的箭傷呢…… 他還將一枚玉扳指塞到了自己的手裡,將李致兄弟倆交託給自己。 那玉扳指現在何處呢?被自己弄丟了嗎?還是說……那些全都是自己無憑無據的想象? 吳長復看了看蘇沉的表情,想了一想,小心問道:“蘇沉,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記起什麼事來了?” …… 是啊,蘇沉總是會忘記,那件事其實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 可能是因為,那個人明明還好好的活在他的“夢境”中吧。 淅淅瀝瀝的水聲中,蘇沉又給自己滿了一杯酒。他輕嘆一聲,搖搖頭道:“沒什麼。” 高明鏡跟著他嘆道:“你若是記起那些事,難免又要傷心一場。畢竟人死不能復生,還是……別多想了。” 吳長復看了看他倆,也唏噓道:“當年太子殿下仁明寬厚,又有八斗之才,真是皇天不佑,天妒英才。” 見蘇沉與高明鏡都沒回話,吳長復垂眼想了想,轉移了話題,道:“對了,你倆方才可聽見樓中臺上唱的這出戏?” 蘇沉放下酒杯,道:“聽見了。” 吳長複道:“也不知是誰新編的這出戏?近來在長安城相當膾炙人口。” 高明鏡表情略有不忍,道:“待今上忙完朝堂上的事,長安城裡這些說嘴的人消停了是最好,否則,恐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蘇沉:“我想百姓未必不知談論此事的兇險,那廢帝李牧當真如此深的民心?” 吳長復笑道:“蘇沉,你可是聖上的老師。何不勸勸陛下,留下廢帝的性命,換個兄友弟恭,寬仁大度的好名聲?” 蘇沉苦笑道:“我這老師當的怕是……自身難保……” 高明鏡也贊同:“你別蹚這渾水。”他有些埋怨地看了吳長復一眼,道,“你說這些做什麼?” 吳長複道:“你也說了,待陛下處理完朝堂,便該拿這些唱戲聽戲的百姓開刀了。可百姓愚昧,於心何忍呢?” 蘇沉看著謝幕後空曠的樓中臺,若有所思道:“其實,陛下要想殺廢帝李牧,又何須等到今日呢。或許今上並沒有人們想的那樣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即便今上要整頓這出戏,也會有分寸,我們不必過於擔心。” 高明鏡怔忪片刻,不置可否,只道:“好了,別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