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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著姜玉手裡的鏡頭，明顯遲疑了片刻，剛要開口說話便被姜玉截住。

&ldo;你如果敢偽造借據，我立馬報警。&rdo;姜玉的食指在手機上扣了扣。

男人看了看姜玉手裡的手機，又看了看沒有絲毫餘地的姜玉：&ldo;好，下週一我來跟你啊拿錢。如果敢糊弄老子，不怪我對你們不客氣!&rdo;

說完，男人便摔門而去。

姜玉暗罵了一聲，轉頭看著滿臉淚痕的韋雯麗。

&ldo;除了那二十四萬，你還欠其他錢嗎?&rdo;

韋雯麗盯著蓋在自己腿上的被子，迴避著姜玉探詢的眼神：&ldo;沒有了。&rdo;

&ldo;你借那些錢幹什麼了?&rdo;

&ldo;看病。&rdo;

&ldo;看病為什麼不找我借?&rdo;姜玉觀察著她的神色。

&ldo;以前老跟借你的錢，我怕再借，就把你這個朋友給借沒了。&rdo;韋雯麗抬頭看著姜玉，勉強扯出一抹笑，&ldo;今天，我又麻煩你了……對不起阿玉。&rdo;

姜玉盯著韋雯麗那雙疲憊不堪的眼睛，那雙眼睛十分空洞，看不到一點亮光。

韋雯麗出來打工後沒幾年便給家裡寄了很多錢，那個時候大人說這丫頭有出息，能掙錢。後來沒過多久，村子裡的人又說她在外面乾的是不乾淨的勾當，拿的錢不知道有多髒，每次韋雯麗回來，他們笑臉相迎，背後卻議論紛紛，韋伯對自己女兒也沒有多少好臉色。

說韋雯麗做那種工作，那時姜玉是不信的，直到前幾年韋雯麗聯絡她時，她才知道，之前村子裡議論紛紛的事並非子虛烏有。

姜玉心疼她，勸過她，甚至曾經去她接客的髮廊和按摩店把她拉出來，可是她都拒絕了。她說，她也不願意，只是生活所迫。

姜玉以為，這幾年下來，韋雯麗已經慢慢脫離那種事情，但是那二十四萬卻讓她覺得，她從未離開過，甚至有深入一步的打算。

&ldo;阿玉，這飯盒是給我的吧。&rdo;韋雯麗用濕巾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從桌子上碰過飯盒，一開啟，一陣肉香撲面而來，似乎將病房裡清冷的味道全部驅散。

姜玉回過神來，幫韋雯麗擺好飯盒，盛了一碗湯遞到她手裡。

韋雯麗捧著碗，湊到鼻子處聞了聞，似乎很享受這種這種味道和氣味。

&ldo;阿玉啊，這些天老吃醫院裡的配的菜食，一點味道也沒有，還好今天你給我送飯來。&rdo;

韋雯麗捧著碗，小口啜著湯。幾口湯下肚，她的鼻尖已經沁出一層薄薄的汗，原本蒼白頹疲的臉色慢慢變得溫潤柔和起來。

韋雯麗心滿意足地捧著碗，似乎很享受其中的溫度：&ldo;你的手藝就是好啊!比我強多了。&rdo;

姜玉笑了笑，將筷子遞給韋雯麗：&ldo;想吃什麼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做。&rdo;

韋雯麗臉上浮現的笑容很飽滿，用筷子夾起一口雞肉，滿足吮吸完上面的湯汁後才下嘴咬去：&ldo;你的訪談做得怎麼樣了?那些姑娘還配合嗎?&rdo;

&ldo;很配合，&rdo;姜玉看著韋雯麗的動作，&ldo;每一個都不同，每一個都讓人心疼。&rdo;

韋雯麗輕笑了一聲，夾著肉的筷子在飯盒邊緣抖動，想抖掉上面黏附的湯汁：&ldo;是啊，做這行的沒幾個不讓人心疼的。原本是自己心疼自己，後來習慣了，覺得做這個也沒什麼不好時，反倒是別人來心疼了。&rdo;

韋雯麗將肉送進嘴裡，鼓著腮幫子：&ldo;大部分人開始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