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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箏賠笑,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想法。
原本準備迎接葉梅苦口婆心的長篇大論,出乎意料的是,葉梅竟然異常平靜。
「準備哪天搬?」葉梅輕描淡寫。
紀箏大為震驚:「媽,你居然同意?」
「怎麼,你希望我不同意?」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紀箏連連擺手:「我只是有點驚訝。」
驚訝於一向古板的葉梅居然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葉梅端起茶杯上的一杯白茶,輕輕吹氣,喝了一口之後放下。
「落落,那天和你聊過之後,媽媽回去想了很多,媽媽確實不應該過度插手你的人生。你有你自己想做的事,也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應該自己做主。」
「小週一個人住,難免孤寂,你過去陪他也好,反正你們也準備結婚不是嗎?」
清明回來之後,紀箏給葉梅看過自己的戒指。
紀箏點點頭,抱著葉梅把頭靠過去,吸吸鼻子:「謝謝你媽媽。」
葉梅拍了拍她,輕笑著嘆氣:「我這麼漂亮的女兒,便宜他了。」
如此輕易地說服葉梅之後,五一假期第二天,紀箏就收拾行李準備搬過去。
大半東西都不準備帶走,周司惟家都是一應俱全的,紀箏最後只收拾出來了兩個行李箱的貼身衣物。
周司惟開車在樓下等她,接過她的行李箱放在後面。
她又戴回了那個舊的戒指,說是鑽石太扎眼,上班戴不方便。
主臥很大,紀箏推開門進去,發覺和上次來的時候稍微有些不一樣。
只是一些很細節的變化,比如多出來的懶人椅,換成暖色調的燈,床邊鋪的長絨地毯。
很明顯,都是為了迎接她過來,而準備的。
紀箏緩慢地眨了下眼,轉身抱住周司惟:「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原本的生活習慣?」
他這麼清淡極簡的一個人,卻為了她,去添置這些麻煩的東西。
周司惟輕捻她耳垂,低頭親親她鼻尖:「不是打擾,是有你在才叫生活。」
紀箏手指戳他:「就你會說話。」
周司惟笑,放開她:「去看看還缺什麼,下午去買。」
其實他準備的,還會缺什麼。她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放在心上。
紀箏在浴室裡轉了一圈,洗手檯上也多了不少東西,窗邊多了一盆蝴蝶蘭。
出來時,看到周司惟在露臺打電話,推拉玻璃門輕掩著,聲音斷斷續續傳進來。
她於是去了衣帽間,拉開行李箱收拾衣物。
將衣服一件件掛到周司惟的西裝旁邊,黑色的西裝平整嚴謹,她的衣服多是暖色調的柔軟材質。兩色對比,看起來,心中有一種格外奇妙的感覺。
她以後真的要與他一同生活了。
周司惟不知何時給她訂做了一架梳妝檯,放置在窗前,採光甚好,圓形鏡面,鑲了一圈珍珠,塗漆是奶白色。
紀箏好奇地拉開梳妝檯下的幾列抽屜,不由得愣了一愣。
琳琅滿目,珠華耀眼,全是各色首飾,從項鍊到耳飾,再到胸針,整整齊齊放置其中。
簡直是所有女生的夢中情臺。
紀箏揉了揉眼眶,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知他準備了多久,是不是從她答應後,就在期盼她過來。
紀箏從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如此正確的決定。
她合上抽屜,目光移到旁邊的檯面,是周司惟放置手錶和領帶的地方,一半透明玻璃,一半是黑色實木。玻璃櫃子下樣式不多,低調內斂,都是他常戴的。
有一枚手錶稍微歪了一點,紀箏拉出,想把它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