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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也不讓人休息。紀箏在心裡嘀咕著,突然身體一陣失衡,她被人攬著腰抱坐到懷裡。
周司惟下頜擱在她頸窩處,一手按開接聽鍵,熱氣在耳垂下最敏-感的地方浮動。
上佳紅酒,酒氣清醇,醺得她也微微迷醉。
周司惟一邊抱著她,一邊漫不經心同對面的人講話,他說的是英文,或許是因為微醺,腔調中帶著說不出的慵懶意味。
很勾人,紀箏忽然在一瞬間明白了什麼叫耳朵戀愛了。
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甚至私心裡,她希望這通電話長一點,讓她能多聽一會兒。
男人在成熟時期,永遠比青年時期更有魅力。
大學時候,周司惟在電話裡給她念那首詩,悅耳則悅耳矣,卻遠不如現在,一兩聲偶爾的氣音就足以讓她頭暈目眩。
周司惟掛掉電話,捏捏她耳垂:「想什麼呢?」
紀箏還在出神中,下意識回:「你聲音好好聽啊。」
他又輕笑了聲,穿過耳膜,激得她渾身戰慄,徹底回神。
「真的很好聽,」紀箏眼眸含光,攥住他衣服前襟,感嘆道:「比很多專業配音的聲線都好聽。」
「可惜了,」周司惟說:「不能把嗓子送你。」
紀箏不輕不重錘了一下,立馬被人捉住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你能不能再念一遍,以前那首詩給我聽啊。」她滿眼期待。
周司惟指腹一下一下刮著她臉,嘴角噙著笑意:「好啊。」
「不過——」還沒等紀箏去找,他又慢悠悠補充:「我早晨沒佔你便宜,現在自然也得等價交換。」
紀箏「切」了一聲:「果然是資本家。」
她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揚起下巴:「可以了嗎?」
周司惟眉眼染笑:「誰說是這個了?」
「……?」
「這是你主動的,我可沒說是我的交換條件。」周司惟抱著人起身。
紀箏一懵,隨即掙扎:「奸商!」
周司惟不置可否,抱著人躺到床上,手繞到她發頂,把人按回懷裡:「奸商的條件就是,陪我睡一會兒。」
他眼下有淡淡的烏青,隱隱雪光從薄紗窗簾投進來,將他面板更顯白皙,於是倦色愈發明顯。
紀箏放棄掙扎。
她伸手環住他,仰頭在他下巴印下一吻:「好吧。」
周司惟揚唇,閉著眼低頭逡巡親她。
繾綣的吻之後,周司惟鬆開她的唇,低聲念出第一句英文。
信守承諾的資本家。
紀箏揉揉濕潤的睫毛,驚訝:「你居然會背哎。」
鬧了一通,她也困了,在周司惟溫柔好聽的聲音中逐漸合攏眼皮。
半夢半醒間,紀箏往他懷裡蹭了蹭,打著哈欠迷糊道:「你知道嗎,我這個老師已經辭職去做話劇了,我在倫敦看到了這齣話劇,當時聽到這首詩,我就想到了你……」
——明亮的光與我今生相擁,白首不渝。
周司惟輕笑,垂首,吻烙在她額角。
傻姑娘,我當然知道。
資助那個團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看到那場話劇。
你看話劇。
我在看你。
第67章
從周司惟這裡沒問出話來, 紀箏又找時間問了紀城譽。
大年初四,她好不容易逮到紀城譽獨自在廊下看書,悄咪咪從後面湊過去。
紀城譽合上書, 一早就瞥見地上的影子, 添一杯茶推過去:「來坐。」
「爸, 」紀箏開門見山:「您跟周司惟聊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