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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醒也沒走,和她有一搭沒一搭聊一些很淺的話題,中間紀箏上臺了幾次報幕,幾個小時持續下來,累的沒什麼精力再搭話。
晚上九點多,終於進行到最後一個節目,四個主持人齊齊上臺進行最後的致辭,然後就可以結束了。
紀箏精神抖擻,提著裙子站在中間,按著事先排練好的措辭結束這場晚會。
下臺時,場上燈光暗下來,前面的男主持走得比較快,紀箏提著長長拖地的裙子,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下了臺階後,學生會的人都聚集在後臺,臉上是輕鬆的笑意,慶祝圓滿成功,見她們過來,紛紛說說笑笑的和他們打招呼。
紀箏正要回應時,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道拉扯的力道,好似裙子被人踩住,她沒收住腳步,高跟鞋一崴,踉蹌著向前倒去。
前頭一個男生被她撞到,手裡端著的熱水玻璃杯「砰」一聲落地,滾燙的熱水和玻璃四賤開來,人群中不少人驚呼,紀箏的膝蓋磕到地上,隔著薄薄的布料,血絲瞬間染上蕾絲,她倒抽一口涼氣,抬起不小心扎到玻璃碎片的手腕。
「紀箏!」
「快扶她起來!」
「紀箏你沒事吧,我靠,這是玻璃!」
眾人臉色都嚇白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七嘴八舌的紛紛架著她起來。
紀箏額頭疼出冷汗來,唇色發白,符梓在她身後,也嚇白了臉,連連說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踩她裙子的……」
程醒撥開人群擠進來,從一個男生手機接過紀箏,冷冷看了符梓一眼,打橫抱起紀箏往外走。
組織活動的人跟在後面,急匆匆在手機上打車。
紀箏從一開始瞬間的疼痛裡緩過神來,聲音顫著:「學長,我可以自己走,我腿沒什麼事。」
她說著掙紮了一下,程醒皺眉,怕傷到她,順著鬆了手,扶著她,看她手腕上玻璃片嵌在細嫩的面板裡,啪嗒啪嗒一路流著血。
紀箏嘴角疼得都在抽搐,但她也不敢耽誤,咬牙一瘸一拐下樓。
計程車司機看小姑娘傷成這樣,也心疼得不得了,一腳油門車速飛起,很快把他們送到醫院。
紀箏剛下車,童然從另外的車上下來,在場有人給她打了電話,她趕來的很快,飛跑過來小心翼翼扶她,眼裡差點哭出來:「箏,你這是怎麼了?」
紀箏搖搖頭,額間汗直流。
到就診室時,醫生先看了她手臂上的傷,要她忍著,先把玻璃片取出來。
消毒水觸及面板一圈的時候,疼得像在灼心,紀箏別過臉去,死死咬著牙,生理性眼淚流下來。
童然心疼地抱住她,暗暗罵符梓。
取玻璃片是很費時的工作,因為怕有碎片留在面板裡,醫生戴著眼鏡,很細緻地一圈圈消毒,撥開皮肉取出玻璃片。
面板接觸冰涼金屬的觸感被疼痛削弱,紀箏把自己的唇咬出一點血絲,眼前眩暈著白光,知覺在麻木。
這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到最後,醫生擦擦眼睛,刮目相看:「小姑娘挺能忍痛啊,一聲都不哭。」
紀箏用另一隻手的手背抹去眼角溢位的淚,啞聲說:「您過獎了。」
簡單處理後,她又轉去另一個就診室包紮胳膊和膝蓋,路過外面走廊,紀箏才看到符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坐在椅子上,驚惶地站起來,往前兩步:「你沒事吧?」
童然冷聲:「要不我也拿玻璃片給你劃兩刀試試?」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符梓拼命搖頭,胡言亂語地解釋:「紀箏,你手卡是我換的,我只是想讓你出一點醜而已,可是,可是我沒想過故意絆你……我——」
「閉嘴吧,」童然打斷她:「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