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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高岑文離開第八年的年歲,高岑文寄回家書。
高老爺收到信沒開封就命人把柳兒喚來高府。
信上說,高岑文在下個月初一便會歸來。並言,他已經重了舉人,做了官員,回來要侍奉老父親,光宗耀祖。
那字跡八年未變,柳兒看到熟悉的字跡,心中異常激動。
而那封信,從頭至尾,都不曾提起柳兒一個字,而被高岑文歸來的訊息激的激動的流淚的柳兒,卻不曾注意。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回來了,岑文終於要回來了!
柳兒早在高岑文歸來那天的大清早,天未亮便起來了,翻出當年在水道邊的胭脂水粉攤位買的劣質胭脂,將做好放置了近八年的嫁衣穿在身上,然後,急急忙忙的出府,來到當年送走高岑文的短亭等他。
昔年昔日送君離去肝腸寸斷,今昔今日迎君歸來心花怒放。
柳兒可坐不住,在短亭旁踱步來去。高家人不曾遠道相迎,一是因為搞來也心生怨恨,雖然獨子回家,但是八年不曾傳來任何讓人安心的訊息,二是因為高老爺還在家裡佈置一些東西。
這個時節,正是四月初一,清早還是涼了些,單薄的嫁衣被晨露沾溼蹭上泥土,將好看的婚服染上一層汙泥。
柳兒等到日出,等到晌午,等到傍晚日落,霞光佈滿西天。高岑文還沒回來。柳兒心中滿是失落,她想,莫不是他不回來了?
雖然確定那封書信確實是高岑文親筆所寫,但是又擔心高岑文是不是在歸來的路上又遇到了什麼事情,是不是突然不回來了。
準備回去的時候,聽到不遠處馬車的十年聲音,她滿懷期待的看著路口拐角的位置,終於,瞧見了幾輛嶄新富麗的馬車緩緩地朝這邊駛來。
是了,一定是岑文回來了!
柳兒心中快活的說道,她提著裙裾快步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停車停車。”
馬車伕怕撞著她,連忙勒住馬,看到一身紅嫁衣的柳兒,問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柳兒急切的看著馬車的簾布,妄圖看到裡面坐著的人:“這位大哥,你這車裡坐著的,可是高家公子高岑文?”
馬車伕上下打量了柳兒一番,又看了看簾布道:“我家老爺確實是叫高岑文,但是不知道,小姐你是……”
柳兒歡樂的笑道:“那就不會錯了。”然後她跑道馬車旁邊,敲了敲木頭框架,“岑文,岑文是你對不對?我是柳兒,我來迎你了。”
“柳兒?!”男人的聲音略帶驚喜,掀開布簾,一個儒雅的男人面帶笑容的看著她,但是當看到她一身嫁衣的打扮,頓時面容呆了呆,笑容霎時變得有些僵硬,“你這是……”
柳兒還沉浸在歡喜之中,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高岑文的變化,她抓住高岑文的手,激動的淚花都泛出來了:“我……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你再也回不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如此看你安好無恙,我心中終於是……你怎麼這麼多年才歸來?可是遇到了麻煩?如今,你又怎麼樣?”
高岑文把手抽出來,有些尷尬的看著柳兒:“我,我很好。柳兒,你隨我來見見你的嫂子吧。”
柳兒如同被雷劈過一般,驚呆在原地,然後看見高岑文跳下馬車,伸手接著一個嬌美的溫柔婦人:“柳兒,這就是我的妻子溫婉,快叫嫂嫂。娘子,這是我爹好友的女兒柳兒,與我感情甚好,如同我親妹妹一般,我一直想把她介紹給你認識。”
柳兒明明看到這溫婉看到她這身打扮後,面色僵硬了,但是仍不動聲色的行禮,然後親暱的牽著她的手說道:“原來是妹子,長的可真是俊俏,你以後就喚我一聲嫂嫂吧,我喚你柳兒如何?”
柳兒強忍著淚水,隔著這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