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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想要爬得高一點，我有什麼錯？” 孟憐清自嘲地笑了一聲，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只不過是因為我敗了……我若贏了，今日又哪裡還有你能活命，在我面前說這些？” 她望著敬姝的眼神，充滿了輕蔑，“更何況，你說得這般好聽，難道你就不想往上爬，不想成為皇后嗎？你也比我高貴不到哪裡去！”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想往高處爬，這本沒有錯，可你錯就錯在，你往上爬，只想著靠別人，沒想過要靠自己。” 敬姝見她當真死不悔改，簡直輸得一點也不虧，就語氣譏諷地道。 孟憐清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她如何沒有靠自己了？ 她這一路走來，靠的不都是自己嗎？ “最初，你靠端王，端王死後，你又靠蕭燁、靠你父親，你一直在靠男人，不同的男人，何時真正靠過自己？” 敬姝像是一眼看破她心中所想，直接戳穿她最後的這點自以為是，“或許，是因為你心裡清楚，你自己實在過於沒本事，只有滿腦子的妄想吧！” “我沒本事？我若沒本事，我能走到這一步？” 孟憐清見敬姝竟然這般貶低自己，當即沉不住氣地從地上爬起來，揚聲質問道，“我能走到今日這般只差一步就成功，靠得根本不是男人，而是我自己！ “那些男人於我而言，不過都是我手中的工具！ “是這些工具太不中用，才害得我失敗！而不是我自己沒用！” 孟憐清口口聲聲為自己辯解。 然而她這番話，卻只引得敬姝忍不住發笑。 “說你沒本事，還不承認？” 敬姝笑夠了，便頗有些無語地說道，“你若真有本事，當初為何不以謀士的身份輔佐端王？你大可以在先帝還在世時，就為端王出謀劃策，讓先帝廢了太子，改立端王為太子。 “只可惜，你就是沒這個本事啊！ “先帝雖然寵愛端王，可他更中意的太子人選，還是咱們聖上，端王就是當不了太子！ “這也就罷了。 “先帝駕崩後，聖上初登帝位，位子坐得也並不穩，你大可以繼續為端王謀劃，攪弄朝堂，讓聖上這個皇帝的位置坐不下去，這樣端王還有機會稱帝，可你還是沒本事，端王謀逆當晚就被鎮壓住。 “是，端王不中用，可你不是更沒用？” 敬姝的話，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簡直每一個字都在戳孟憐清的肺管子，令她感到深深的羞辱，臉上勉強做出來的鎮定神色難以繼續維持下去。 孟憐清只能緊抿著唇，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紅著眼睛死死瞪住敬姝，忍著。 只聽敬姝繼續道：“且不說蕭燁這個老狐狸如何。 “再說你的父親平南王，他戰功赫赫，深得福建百姓愛戴，原本可以憑著這些戰功，老了以後暗度晚年，可如今呢？ “就因為你那點與你的能力根本不匹配的野心，他犯下謀逆之罪，曾經擁有的一切成就，全都被你給抹殺了！ “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然而在你心裡，也不過是你自我野心膨脹之下的工具人！ “唉，真是可憐。 “孟憐清，本宮最後想你問一句，你害了你的親生父親，對此，當真就沒有半點愧疚之心嗎？” 敬姝說到這裡，就話語一頓。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陸瓚不知何時來到，帶了一隊禁衛，身旁立著一個雙手帶著枷鎖、形容狼狽的老者，正神情悲愴又失望至極地望著孟憐清，正是孟憐清的親生父親，平南王孟懷章。 顯然，他們都已經聽到了孟憐清的那些話。 包括孟憐清說包括她父親在內之人，都只是她手中的工具這話。 “我為何要有愧疚之心？” 此時，孟憐清還不知孟懷章正在外頭聽著，當即冷笑一聲，大放厥詞地說道，“他空有平南大軍，卻不能踏平大夏朝的疆土，只因他心裡有太多無用的憐憫之心，不願百姓遭受戰爭。 “但凡他心狠手辣一點，直接帶兵打到京城，我便是輸了也有機會逃走，哪會像此刻這般，只能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由你的宰割？ “對於一個不中用的老廢物，我根本不需要懷有任何愧疚之心！” 孟憐清這樣說著，卻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