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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晚上,我聽婢女與管家談話,提到個不會說話的孕婦,便起了疑心。&rdo;
黎素垂下了眼,把大半張臉埋進狐裘中,阿東卻只是撫他的發,又繼續道:&ldo;早上,我便想了個法子,求到了你的手跡。&rdo;
黎素喃喃道:
&ldo;直接來對質不是更快。&rdo;
阿東卻答非所問:
&ldo;這件衣服我要好好收著。&rdo;
黎素沒有說話,他的心有些像身下的狐狸毛,蓬鬆柔軟,只怕阿東再說下去,自己最後的防線便要失守了。
&ldo;這的確像是主人的行事作風。&rdo;
&ldo;嗯?&rdo;黎素仰頭看他,面上帶著迷茫不解。
&ldo;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主人自知不能出城,待在城內,遲早會被查到。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恐怕……&rdo;說到這裡,握他的那隻手收緊了,箍得黎素生疼。
&ldo;你最近話有些多。&rdo;說完,黎素卻又繼續:
&ldo;我那日剛逃出來,一直走未停歇,直到進城,才略微鬆一口氣,想尋個驛站摸一匹馬繼續上路,誰知肚子忽然痛了起來。&rdo;說到這裡,黎素頓了頓,嘆息道:&ldo;就在那時,遇到了凜月,她扶我休息,我偶然得知她在上官府邸做事,一心想與情郎遠走高飛,苦無機會,如今將要臨盆,更成了全府上下的笑柄,便想出了這個一石二鳥之計。我頂替她之後,她已與那男人出了城,我本想著只要躲過你的搜查,自能脫身,誰知反而……&rdo;說到這裡,憤恨不已,按住阿東的手,張口就咬。
阿東卻不惱,待他咬得盡興了,便撫著他的臉說:
&ldo;早點休息,待會山路,天氣又冷,一路顛簸到山上,恐要失眠一夜了。&rdo;
阿東將黎素抱在懷裡徒步上山的時候,已過了子時。他將人結結實實裹住了,又把身上的狐裘脫下與他穿,黎素睡眼朦朧,只醒了片刻適應周遭變化,隨後又墮入沉沉的睡夢中。北風呼嘯,阿東只管抱著懷裡的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中,萬籟俱靜,一輪明月照著黑夜裡的歸人。直到天亮,回到了半山腰的別院之中,阿東眼睫、眉毛、頭髮上全沾了雪花,黎素見他琥珀色眼眸下的神采,大半被這長而濃密的雪睫遮掩住了,竟不知要專注看哪一樣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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