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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萱蘇如幼兔一般縮在榻上,捏著衣衫,冷汗涔涔,心一蹬一蹬地沉了下去。
項茂行皺了皺眉,語氣頗不耐煩:「既是新婚之夜,怎能不同床而寢?本王不想再說第三遍。」
陶萱蘇恨不能將頭埋進榻裡,看都不敢看向床,生怕這位瘋子王爺會生吞活剝了她。原來面對陌生的環境,她那膽怯的性子還是會暴露出來,重生也改不了這點。這便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
她咬牙道:「妾身夜間常多夢囈語,怕擾了王爺安歇。」說完,忍不住連打三個噴嚏。
「如果你一晚上噴嚏連連,我怎麼安歇?還是你想把被子拿過去,讓本王著涼?」
陶萱蘇無可奈何,只好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掀開錦幔,恭王已經往裡面躺了,空出一席之地。
陶萱蘇掀開被子、躺下、蓋上被子、閉目、呼吸……渾身似有千斤重,步步艱澀沉緩。饒是她小心翼翼輕手輕腳,還是發出了窸窸窣窣的摩挲聲,幸好恭王沒有呵斥。
陶萱蘇很累很乏很困,可這是頭一回和恭王同床而眠,她如何能靜下心來睡覺,心都跳到嗓子眼,腦袋裡嗡嗡響個不停。她勉力平穩氣息,不讓恭王發覺異常。
項茂行忽然道:「沒人教你伺候本王的規矩嗎?」
你不是說要讓我守一輩子活寡嗎?怎麼此刻又要……
陶萱蘇不自覺地將雙手抬到胸口,捏緊衣領,轉了轉眼珠子,瑟瑟道:「王爺,妾身貌醜……」
項茂行呵呵一笑,譏諷道:「你可真笨,本王是個瞎子,你醜不醜,本王又看不見,你儘管服侍本王就是!還是你覺得嫁給瞎子委屈了?明日本王就休妻,還你自由!」
第16章 睡覺
惱羞之下,恭王竟在新婚之夜說出「休妻」二字。
不,不能休妻,這是皇上賜婚,沒有皇上的旨意,陶萱蘇決不能離開恭王府。所謂休妻將是秘密處死,還會累及家人。
陶萱蘇偏過頭望著恭王,側顏濯濯如春月柳。如此丰神俊逸的少年怎麼就言語歹毒,非要犀利傷人呢?
若是嫁給旁的正常男子,新婚之夜當是恩愛繾綣,可這位王爺並非常人,陶萱蘇受盡侮辱,打落牙齒和血吞。她得想個法子收了王爺的心,否則這輩子會比上輩子還慘。
陶萱蘇坐了起來,伸出一雙纖纖玉手,鼓起勇氣給恭王寬衣解帶,口中呢喃唱道:「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收伏冰冷暴躁王爺的第一步,唱歌。
項茂行知曉陶萱蘇所唱的這首詞是李清照所寫,包含了愛情的嚮往。陶萱蘇歌聲甜美,唱得柔情百轉,令人動心。
可項茂行想到自己瞎,不禁心有愧疚,反而忍不住動怒道:「大半夜的,鬼叫什麼?」說完又不禁咳嗽起來。
陶萱蘇心跳加快,解恭王衣帶的手指顫顫巍巍,她能感受到躺著的恭王也在微微發顫,胸膛一起一伏。
陶萱蘇想以歌聲遮掩自己的緊張,見王爺厭煩,只好諾諾道:「王爺別急,小心身子。妾身笨嘴拙舌,容易惹王爺嫌棄,想著不如輕吟一曲,既然王爺不喜歡,妾身不唱就是了。」
甫解開項茂行的衣帶,他面色變得比陶萱蘇的指甲還紅,呼吸變得凝重,猝然厲聲道:「你抖得這麼厲害,篩糠似的。不願伺候本王就別伺候,本王不喜歡勉強。」
他這是在用疾言厲色來掩蓋自己的緊張!也是,恭王上輩子一直孤身,這是他頭一回和一個女子做這種親暱之舉,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陶萱蘇定定心神,繼續往下解開恭王的衣帶,強顏歡笑:「王爺是妾身夫君,伺候夫君天經地義,妾身為何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