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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漢子掰著短胖的手指一件件數著要做的事情,說了一大通,等堪堪住嘴,卻又發現,還是沒有人理他!
真是見鬼了,怎麼還是不說話?
這位年輕的貴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儀仗還不夠?
那就直接開口指點啊,一直不吭氣算是什麼個事兒?
當然,這話胖漢子是不敢當著主位說的,只得將心中的不爽利全都衝著在他下手位,如同鵪鶉一樣的三弟去:
“老三,先將我今日說的記下來,往後要是缺什麼,或要換什麼再補......”
“今時不比往日,往日裡糊塗也就罷了,如今還在貴人面前呆頭呆腦算是什麼個事兒,如此不成器,到時候可別說二哥我沒提點你。”
這話看似恨鐵不成鋼,實則全是貶低。
畢竟和自己不是一個娘,到底不是能有幫襯的,也不知在貴人面前招待這麼體面的事情,母親到底為何讓他把老三帶來!
下手位被稱作‘老三’的人緩緩抬起頭,也是個約摸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
面白無鬚,眼眶深陷,鬢邊簪花.....
若是葉青釉在這裡,很容易便能認出來,此人正是先前夜市上提醒她柳二老爺心思不純,看似買僕,實則買妾的人。
柳三當著主座貴人的面被呵斥,也不惱,只緩緩抬頭,看向主位之上,氣勢凌然的年輕男子,斟酌喊道:
“越節使。”
年輕男子仍是面容淡淡,可這一回,卻收回看向琉璃窗外的視線:
“何事?”
果然,這才是正確的稱呼!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是貴人自到達龍泉後的第一聲回應,而先前只從看到柳府馬車,又聽到柳二說話開始,便沒有言語過!
什麼賢侄賢侄的,越家和柳家都早已經是多久前的姻親,這回來又是密詔公辦,這麼叫壓根就不是拍馬屁,而是得罪狠了人!
這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柳二敢這麼叫這位手握實權的越節使,當真是糊塗得不能更糊塗了!
柳三心中嘆了一口氣,無視身旁柳二難看成豬肝色的臉色,揣度片刻後,再次說道:
“愚以為,貴人們既沒有傳旨擺駕,應當是希望越少有人知道越好,定不願勞民傷財,新建別院......”
“若說豪奢,汴京城中比龍泉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咱們龍泉想在這方面是玩不出個花樣來的,不如便在龍泉府有意思的方面入手......”
“龍泉府的青瓷,寶劍,或是鳳陽山冬日掛雪寒松,全部都是一絕。”
“屆時貴人若是願意與民同樂,想必也有一番趣味。”
一席話出,車內還是寂靜。
柳二原本被那一聲官稱點醒,心中大驚,頭上是止不住的滲出汗珠,可如今見貴人還是不說話,心中便又有了底氣。
他頂著那張肥胖的幾乎瞧不見眼睛的臉,幸災樂禍的撇了眼柳三,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言說從別院改建行宮等諸多事宜,便聽見上手位傳來一聲極為清冷的聲響——
“善。”
柳二心中一驚,嘩啦一下抬起頭,渾身肥肉亂顫,卻見上手位那位身形挺峻,眉眼冷冽的男子薄唇微啟,輕聲吐字道:
“......有句詩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那位貴人,最不喜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