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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想著或許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兩個同樣滿心疲憊與傷痕的孩子,才更懂得如何給對方溫暖。
現在,同樣是在這個地方,面對同樣一個選擇,我竟有些恍惚起來,往日的種種一一浮現。
與沐日相識以來的日子,和他一起肆無忌憚的巧合,發狠的打架,豪爽的喝酒,一起為了朋友不顧一切,在我難過的時候無條件的陪伴……
然後又冒出凌淅的樣子,雨裡的相遇,為我收過的傷,每天放學路上的獨處,為我過過的生日,還有,那個我不肯聽的解釋……
兩個人的面孔在我面前交錯、重疊,擾亂了我的思緒。
我沒回答,沐日也不會催促,他只是很有耐心的在我旁邊等著,百無聊賴的踢著山坡上的石子,抬頭看蒼翠的樹葉將飄著白雲的藍天遮擋成一格美好的畫面。
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有個人拉住了我的胳膊,生生讓我轉了個身。
我抬起頭正要開罵,卻撞上了凌淅那雙總是帶著水汽的眼睛。
凌淅!我驚不住低喊出聲。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把我拉到了一旁。
我從他手裡抽出胳膊,驚訝的問到,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略低下頭來看著我,對我說到,亞爍,今天,我們畢業了。你還是不肯聽我的解釋嗎?
對了,那個他拼命說我也沒聽進去的解釋,那又是他欠我的答案。也許,我真的應該好好聽一聽他的解釋,才能做出不讓我們三個人都後悔的決定。
好吧,你說,我聽著。
聽到我肯聽他解釋,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釋懷的表情,似乎一直擱在心裡的一個擔子終於放下了一樣。他說到,其實,我一直都沒有要接受寧悅。她是你最好的姐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連我都沒想到。她看起來那麼乖巧,一點也不像是會背叛朋友的人。我沒有拒絕她,是因為我不知道要怎樣去拒絕她。我以為她應該清楚我跟你之間不會有她的位置。可我沒想到她那麼執著。那天在學校操場,她要我跟你分手。
我聽著,也不敢相信,寧悅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儘管有時候,她的確是偏執了一點,可是,我始終不肯相信,背叛我的人,會是寧悅。
凌淅接著說到,我想,寧悅是什麼樣性格的一個女孩子,你比誰都更清楚,我其實當著沐日的面就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要接受她的告白。可能那時你站得比較遠,沒有聽清楚。
那之後你一直誤會我,無論我怎麼解釋你都不肯聽進去。你沒發現,自從那天在學校操場你甩了寧悅一巴掌之後,她的性格就開始變得有點孤僻?我想,中考前一個月你受的那次傷,也是她做的吧?沐日送你去醫之後,我到你座位上去看過。我認得出,那一支筆,是寧悅用的那支。
說起那個傷口,我不禁下意識的撫了撫那個才剛剛癒合沒多久的傷口,那裡現在留下了一個永遠的疤痕,有它的存在,我永遠也不可能忘掉寧悅給我造成的傷害。我們曾經那麼那麼要好,好到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換取她的生命,然而,她卻為了愛情不惜背叛我們之間的友誼,甚至這樣的傷害我,我發誓我一輩子,都不會想要原諒她。
亞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我們之間也沒有誰犯了多不可原諒的錯誤。你真的要因為這樣子就放棄我們這一段交往了一年多的感情?
是啊,我應該要放棄嗎?我不知道。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沐日,說到,我知道,沐日也一直很喜歡你,他對你的關心和付出,沒有人感受不出來,今天,他要向你告白嗎?
我轉過身看他,他正坐在大樹蔭下看著遠方,可是,他一定知道,凌淅來了。我回過頭,叫凌淅先走,說我過後,會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