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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心動

屋裡的聲音早就驚醒了客棧的一行人，院子裡擠滿了打著呵欠、卻眼睛明亮伸頭看熱鬧的人。客棧老闆早叫來了里正一行人。

事情很快明瞭，中年男子被裡正帶走了。

西西想起剛才的事，驚悸過後，雖然害怕，但看到黑夫，又有抑制不住地歡喜：&ldo;多謝公子救命之恩。&rdo;

黑夫扶起西西：&ldo;姑娘太客氣了。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出手相救的。我不是什麼公子，只是一介平民，姑娘叫我黑夫就行。&rdo;

&ldo;黑夫大哥，謝謝你。&rdo;

黑夫又問道：&ldo;那個和你一起的公子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rdo;

西西不明所以。

黑夫便把在河邊蘆葦叢裡遇到西西的事說了一遍，只不過略過了把西西抱到小船裡，還回魏子都的一節，只說在蘆葦叢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西西。

西西忽然想起一句話：千里有緣來相會，不自覺地嘴角揚起：&ldo;原來我與大哥都見過一面了。那個公子……他把我賣到一戶貴人家做婢女，我受不住，就偷偷跑了出來。&rdo;

黑夫看西西，衣著很普通，與上次見到時的玄色綢衣不可相比，而神情也沒有做婢女的恭順和謙卑。想想剛才西西對那中年男人的棍打腳踢，不覺莞爾。想再問兩句，可看天色已晚，便道：&ldo;姑娘早些安息吧……我就住在隔壁，萬一有什麼，大聲呼救就可……對了，這個姑娘先拿著。&rdo;

那是剛才削掉中年男子耳朵的匕首，沒有一點兒裝飾，黑乎乎地泛著寒光。西西想拒絕卻不知為何伸出了手：&ldo;謝謝大哥。&rdo;西西不知為何想起魏子都那把精緻的匕首，上面還刻著兩句肉麻的話，白芷應該一直珍藏著吧？

&ldo;姑娘早點兒歇息。&rdo;

西西朝黑夫一福，道了晚安，卻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想著隔壁那個人，心裡湧起淡淡的歡喜。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魏子都都迷不住我，怎麼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起了別樣的心思？西西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日就要起行，也許各奔東西，再也不能相見，還是不要多想了吧。西西在睡著時告訴自己。

第二日清早，西西去向隔壁黑夫告別，並準備還他匕首時，發現房間已經空了。西西有些悵罔，望著手中的匕首，昨夜的輾轉成了莫名的諷刺。

老實巴交的車夫看到西西時，沒有驚異，只是感嘆了一番被抓走的中年男子。西西還穿著那身發酸的髒衣服，頭髮胡亂的束起。車夫並不知道昨晚的女子就是西西。

馬車上只剩了西西一個乘客，車上的地方寬裕了許多。西西抱著腿坐在馬車上，任憑春日的陽光照耀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車夫把西西送到下一個驛站，就迴轉西行了，西西也將找新的馬車東行。可是不湊巧，這天驛站裡，人來人往，快馬進進出出，卻沒遇到一個要東行的馬車。

西西抱著裝吃食的包袱，坐在驛站外的地上，看太陽漸漸西斜，幾輛車從西奔來，趕緊上前詢問。

&ldo;哪來的乞兒？渾身臭烘烘的。沒看清嗎？這是官運的車，運送東西去洛陽的！&rdo;

&ldo;能不能捎我一程？&rdo;西西求道，&ldo;小的去洛陽投親，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rdo;

&ldo;小子，知道不？這是丞相大人給郡守大人的東西，晚到了要殺頭的！去一邊涼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