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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好意思。在外瘋玩了一天，渾身又髒又濕。

姨父看了我們三人一眼，道：&ldo;天這麼冷，別凍著了。快上馬車。&rdo;

我正要和項簡一起上表兄的馬車，姨父道：&ldo;把衣服拿到我車裡，你過去換下，要不然會著涼。&rdo;

他們都是男人，姨父的馬車看起來又比表兄的寬敞許多，我便爬了上去。把外面的濕衣去掉，套上表兄的衣服。

待我剛換完衣服，姨父上得車來。幾個月不見，我有些侷促，便往邊上挪了挪。

姨父遞給我一杯熱水，道：&ldo;快暖暖身子。剛才聽到外面的笑聲，還以為聽錯了，沒想到真是公主。&rdo;

我滿臉通紅，望著姨父乞求道：&ldo;姨父，一會兒快到宮門時我下車，別讓我爹孃知道。&rdo;

姨父不置可否，半晌道：&ldo;那個人是誰？&rdo;

&ldo;哦，他叫項簡，是長安書院的學生。&rdo;

&ldo;你們經常一起玩？&rdo;

&ldo;也不是經常，有時候。&rdo;我低聲道，&ldo;姨父，你別讓表兄對他說我是女的，他還以為我是男的呢。&rdo;

&ldo;怕他知道後不帶你玩了？&rdo;姨父低頭把我外面的衣服拉緊，繫緊腰帶。表兄的衣服穿起來有些寬大。

&ldo;也不是。&rdo;我嚅嚅道，&ldo;長安城裡沒人敢陪我玩得這麼野。好容易遇到一個，要是讓爹孃知道了，又要把我拘住了。&rdo;

&ldo;所以，公主喜歡他？&rdo;

&ldo;喜歡？&rdo;我抬起頭，&ldo;不知道。他只是朋友。要說喜歡，有點兒喜歡吧。&rdo;

&ldo;公主到了議婚的年齡，想嫁給項公子嗎？&rdo;

&ldo;我才不要嫁給他。&rdo;我嘟嘴，&ldo;他除了會玩些，讀書一竅不通。他還笨，這麼久，還稱呼我小弟。&rdo;

姨父不知為何哈哈大笑起來：&ldo;說不定……公主想嫁給什麼樣的人？&rdo;

&ldo;我想嫁給……&rdo;我不好意思看了姨父一眼，&ldo;不告訴你。&rdo;

&ldo;那讓姨父猜猜。是像太子那樣的？還是二皇子、阿瑜、項公子那樣的？&rdo;

&ldo;都不好。&rdo;我道，&ldo;長兄太板正了，他們又太幼稚了。項簡雖然教我捕鳥抓兔子，可那些比起熬鷹來差遠了。&rdo;

姨父盯著我：&ldo;公主覺得在九原開心嗎？&rdo;

&ldo;嗯，要是姨母好好的，會更開心。&rdo;我看馬車進了城，忙拉住姨父道，&ldo;記得千萬別告訴我爹孃。讓表兄也別對次兄說。&rdo;

姨父點頭：&ldo;只是你身上的衣服怎麼說？&rdo;

&ldo;我自有辦法。&rdo;我對姨父道，&ldo;你們還住在安定門邊的府裡嗎？到時我去把衣服還給表兄。&rdo;

姨父忽然拉住我，把我頭上的亂發解開，十指為梳，然後用髮帶在後面鬆鬆紮了起來。

我心跳如鼓，臉紅得不敢抬頭。

梳完發，姨父又端詳了一陣，道：&ldo;好了，只要公主不露馬腳，別人不會知道。&rdo;

馬車走到長安書院外的大街上，項簡下來走了。我想下去，被姨父拉住：&ldo;你這個樣子，項公子會認出你是女子。&rdo;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