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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頤月的軀殼重重砸落在地時,他敏銳注意到了對方的一個動作,高聲道:「師尊,小心!」
沈折雪矮身一避,頭頂狂風大作,卻見一隻背有雙翼的邪物俯衝而來,利爪如勾,直抓向他的頭頂。
——當!沈折雪架住那雙利爪,脊背正壓在星臺石欄上。
邪流迅速漲至他腳踝,邪流中生出細密倒鉤,刺破面板順著經脈就要往上爬。
時淵高高躍起,橫劍一晃,將那邪物的雙刺斬斷,卻也被長尾抽中,亦被掃出丈遠。
沈折雪只感鎖鏈加身,脖頸被冰涼的五指扼住!
邪流靈智終究是邪流源頭,久居四方界多年,如此廝殺下,便是被困在這幅白狐妖身的軀殼裡,也能以秘法再度捏出邪物。
他甚至收了散於四方界的邪物,勢必要將星臺上二人碎屍萬段。
頤月星君的手背青筋暴跳,顯然已是怒極,他指節用力,只聽得「咔嚓」脆響,竟要將沈折雪頸骨整個捏斷。
而邪息在剎那間攀上沈折雪的身體,幾乎是狼吞虎嚥一般將他撕了個粉碎,甚至為防止他再度離魂復甦,靈智更不惜強行催動體內邪息將其魂魄凝固成晶石。
可就在他稍解心頭恨意時,忽而一陣天地翻轉,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肋骨下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時淵將他整個撲倒在地,渟淵深深杵入他胸口。
邪流靈智低吼一聲,竟是不顧穿身而過的鋒刃,整個人向上一挺,雙手一合,如法炮製握住沈時淵的脖子!
頤月身量欣長,這豁出去地往上一起,竟已是半坐起身,他手上用力,拉得時淵向前傾身,邪氣血氣撲了兩人滿面。
「呼……你該死!」他在時淵耳邊笑道:「我還是覺得他大陣下面的樣子比較好看,怎麼樣,看著他被我粉身碎骨,你——呃!」
時淵全然沒有在意脖頸上的巨力壓迫,微向後仰,翻手化出一把短刃,直刺入邪流靈智方才掙出的傷口中。
他兩手緊緊抓住刃柄,用力向旁側劃——
烏黑的邪水混著鮮血飛濺,時淵滿面黑血,他將一簇太古銀花打入邪流胸前的傷口中,纏枝銀花瘋狂滋長,邪流痛呼尖叫。
時淵死死按住他肩膀,握住渟淵劍刃擰轉著抽出,橫在他頸下,道:「你話太多了,不知道反派容易死在這上頭麼?」
如今雙方實力已分不出高低,邪流靈智控邪流之熟稔遠高於時淵,卻不敵他以劍來碰。
再加之承於雙方的天道之力,打到現在竟是近乎肉搏。
太古銀花如鎖鏈纏繞在邪流靈智周身,直接穿破軀殼淨化邪流,邪流靈智滿地翻滾,撞到星臺邊緣。
事已至此本就不死不休,邪流靈智在劇痛中心中忽而生出一種冰涼的寒意。
他隱約覺得自己會死。
這感覺和當他突然意識到,如果太微崩塌後,他流入虛空縫隙裡會被瓦解一樣。
死是什麼,這他從前沒有仔細思索過。
他製造了太多的死亡,那些生靈在被邪流淹沒時的神情大多絕望而痛苦,可那麼多的不捨和悲痛在邪流中不過一個水泡的分量。
他看過那靠在山壁中的修士低聲對著一個劍穗告別,也看到過將同門師姐毒殺後的倉皇,更在回憶中看見那安靜死去的陣眼曾經鮮活的模樣。
——死究竟是什麼。
是苦難,是解脫,還是虛無?
邪流靈智噴出一口黑血,緩慢地站起身,時淵握劍而立,所過處留下一灘灘血泊。
邪流靈智瞳孔收縮成一線,卻在看清他的臉時縱聲大笑。
天道靈力在渙散,時淵所化軀殼亦難以支撐,邪流腐蝕的痕跡從脖頸一路蔓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