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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夏錚自陳容容離開之後,未曾另娶過誰,反而醉心武學,功力與日俱增。自他掌夏家以來,從來沒什麼陣仗難倒得過他,所以沒人想過若他倒了,還有誰能主事。可是那一回,他真的倒了。莊主雙目被人毒瞎,命在頃刻時,才終於有人想起這個還沒有被休掉的半個女主人她雖然只是個妾,可是她的地位,從來不低。
她二話沒說便來了。她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她以為自己不過是對夏家愧疚,不過是略盡責任,而決計不是因為還想回夏家,卻無法面對那個已經盲了的丈夫,那個命在頃刻的丈夫。
她曾發過誓,終此一身,不讓她的君方踏進夏家莊的大門一步。可是她最終沒有堅持得住。
夏琝沒猜錯,他的確是個私生子,只不過他弄錯了自己的父親。那些看著他的奇怪眼神,並不因為他是新來的,而是因為夏家上下都知道,他就是十年前那場風波的由來。
陳容容現在真的不知道,從一開始對他的欺騙,究竟是不是錯了。那時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因此自盡,害怕這孩子將賬算在夏家頭上長大了去報仇,只告訴他他就姓夏,而夏錚就是他父親卻忘了剝奪他知道真相的權利,也是另一種痛苦。
夏家莊上下雖然嚴禁提起此事,可是所有的一切,真的不會有瞞不住的一天?
夏錚沒食言。他始終沒虧待過夏琝但究竟他心裡明白他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些下意識的疏遠,無可避免。或許他也氣自己,可當親生兒子與這非親生的放在一起時,有好多選擇,無法選擇。
譬如,夏家莊的將來,是給誰?
陳容容也只能陪他一起痛苦。當年那場事,誰也不提起,可是田鬱之死是因為她,也是因為他,他們,終究無法就這樣將他拋諸腦後。正月初一,他們,非來這裡不可。
默默地看著那對燭將盡,陳容容才啞啞地道,你今日怎麼下朝這麼晚?
夏錚沒答,似乎是在猶豫一件極重要的事。陳容容眉頭微蹙,道,出什麼事了嗎?
夏錚才似下定了決心似的看住了她,道,我今日見到君道了。
陳容容的面色一瞬間變得蒼白,所有那些方才為田鬱為夏琝的悲慼都似露不出這樣的蒼白來。她像是不知該說什麼,又像是不知從何問起,張開了口,卻說不出話來。
夏錚明白。他明白她有千言萬語要問。其實在所有那些自己在夏琝與夏琛之間猶豫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嘆那一句,“若是君道還在,便一切都好了”。因為,夏君道才是他的長子而這個親生兒子,在不過一歲半的時候,就已那樣被帶走了!
若說他和陳容容為什麼十年之後都無法分開不是年少的青梅竹馬,不是當年的百般恩愛,而是他們那時一起看著那個小小孩子被人抱走的撕心之痛。那是他們這對少年夫妻的第一個孩子。明知活著卻永不得相見,比起徹底地離別與心死,又是什麼樣的痛楚和折磨呢?而,當年夏錚心情鬱郁地疏遠了陳容容離家出行,誰又能說不是因為失去了他?
少年時的他,或許真的有些任性,所以將那件事情也隱隱怪罪在陳容容頭上。是陳容容堅持要給這個孩子起字叫“君道”的,她解釋為“君子有道”,可他知道這不過是自小浸淫道學的她在這孩子身上為自己加的一個標誌,好證明夏家的長子,是屬於她陳容容的。
誰又料竟會一語成讖?
陳容容半天才說出三個字來,喃喃道,他……在哪?
在宮裡。夏錚似是在回憶,臉上像是露出些不由自主的喜色,忽然像想到什麼,變得一憂,可隨即又還是轉回一喜。
他還記得我。夏錚像是很高興。他還記得……當年……見過我,不枉我那時特地去打聽他的下落……
他好嗎?他……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