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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樹的間隙灑下,瞧著眼前折射著陽光的針,璇珠哆嗦著手接了過去。
璇珠垂下腦袋,現如今她就像個犯人似的僵坐在桌前,
這兩人,坐在她對面的太師椅上,雙手環胸歪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狹長的鳳眸思緒不明。一個則是立在她身後,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滿臉笑容,同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攥著繡繃的手微微顫抖,指尖略微發涼,她掀動唇角望向對面的男子,扯起抹笑容:「改天吧,我要回去了,我爹孃沒見到我會心急的!」
沈叢澈抬手掏了掏耳朵,語調平和輕得聽不出喜怒:「無事,我派人去與他們說了。」
璇珠放下手中的繡繃扶著桌面起身,「客棧裡缺人手,可不能沒有我呀!」
可剛有了勢頭,就被立在身後的陳媽掐滅,反手把她按回了繡墩上。
沈叢澈逐漸失去耐心,抬眼瞥她,冷聲說道:「無事,我已經派家僕過去幫忙了,你儘管在這繡花。」
「……好的。」璇珠脖子一縮,很沒骨氣的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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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毫無基礎的人,璇珠被紮了無數遍手。
陳媽看了她繡的東西緩緩皺起了眉頭,沈叢澈也有幾分好奇,便從陳媽手中將繡繃接了過去,隨即他沉默了。他微蹙著眉頭,神情複雜眼神難以言喻,著實想不到該說些什麼,甚至有些懷疑她是故意的。
璇珠也知道自己繡的醜,但這兩人的表情也不至於像吃了狗屎一樣吧?
見眼前人眸光流轉,將那繡繃遞了回來,稍作思忖後薄唇輕掀吐出一句:「你這花繡的,嗯,有些許潦草。」
言罷,目光便投向她身後的陳媽:「你好好指導她一下。」
而就在這時,噠噠的腳步聲於空闊之中響起逐漸放大。
年輕番役小跑著從敞開的朱門步入院落,湊近沈叢澈耳畔掩嘴低語,聞言沈叢澈眉頭一皺臉都黑了。
他一甩衣袖迅速起身,璇珠心中一喜,腦中出現一個全然昏黑的環境。
於昏黑之中天空出現一道裂縫,一下照進來一道刺目的光。
那道光的名字就叫做解放!
可她還是高興得太早,剛走到門口的沈叢澈忽然停下了步子,他稍稍回頭,「盯著她,等她完整的繡完一朵梅花才能放人。」
言罷才一拂衣擺翩然離去。
璇珠人傻了,那道光又被無盡的漆黑填補,不見有一絲希望。
沈叢澈剛走,陳媽便在圓桌前坐了下來。
她隨手拿起個繡繃,望向璇珠柔聲道:「姑娘我們繼續。」
璇珠額上甚至沁出了一層薄汗,青白的十指捏緊了繡繃的邊沿,訕訕地笑著:「要是不回去,天色就晚啦,我家住的……」
陳媽瞭然一笑,十分體貼地打消她的顧慮:「無事,我們可以派人送姑娘平安歸家。」
「……」
尖銳而細的繡花針刺入棉布又從另一頭穿出,一不留神又扎到了手指,再這樣下去她大抵是要瘋掉了。
抬首偷瞄了眼陳媽,見她正坐在一旁專心地繡著花。
這時候,找藉口的方式就很重要了。
為了令神情更加自然,她手摸向自己大腿,一咬牙一狠心狠狠地掐了一把。
絲絲縷縷的痛意如同萬千蟲蟻啃咬,瞬間蔓延抵達四肢百骸,疼得冒出簇簇淚花,淚花璇珠一捂肚子張嘴就是哎喲一聲痛呼。
陳媽聽聲抬首,就見到一張因著疼痛而扭曲的臉。
這小姑娘連眼圈都紅了,又是一聲痛呼,那道帶著哭腔軟糯的嗓音顫抖著:「陳媽,我腹痛難忍,我想去一趟……」
陳媽倒吸了口涼氣,布著皺紋的臉也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