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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生硬的轉移話題:「指的是什麼?都會死?」
朝簡拆著奶片:「回家。」
「回家?他不是沒回去嗎?死了都沒……」
陳仰一驚:「他以為能?」
真要是這樣,老李揮手的那一幕就不驚悚了,反而悲慘。
陳仰摸著書角,把捲起來的邊捋了捋:「老李當時是跟我們說的嗎?還是那些死在車站裡,沒能上車的鬼?」
朝簡:「或許都有。」
陳仰又說:「那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鬼?在候車室的時候我跟他說話,真沒看出來。」
朝簡道:「他應該是忘了自己已經死了,過了檢票口才想起來。」
陳仰打了個冷戰。
老李本來是在很急切的往站臺跑,突然停住回頭的!
「他讓我們去報刊亭,肯定不是給他收屍的。」陳仰脖子有點涼,「我想不通,他到底要透過制服告訴我們什麼?你說呢。」
朝簡抬手虛指太陽穴位置:「我這是什麼?」
陳仰道:「腦袋。」
朝簡再問:「幾個?」
陳仰:「一個。」
朝簡把奶片推進口中:「沒多長?」
陳仰搖頭。
朝簡將奶片包裝袋丟他懷裡:「那我能什麼都知道?」
陳仰:「……」
莫名有種想小孩門門考滿分,要把他逼死的惡毒家長既視感。
「討論討論。」陳仰還是想聽少年的看法。
朝簡後仰著靠向皮椅:「老李的事過去了,放一放,你想知道的,後面都會浮出來。」
「我怕我等不到那時候。」
陳仰從揹包裡拿出那捲衛生紙,用三分之一了。
朝簡拿走紙,拽下來一截,慢條斯理的擦手。
陳仰呆呆的看著。
「你……」
陳仰騰地站起來,搶走紙扔皮椅裡,氣躁的在朝簡面前來回走動:「要是我真違背了規則,你還能幫我,現在好了,全滅,你這是瞎鬧。」
朝簡不語。
陳仰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聲響只有一口悶氣,全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難受,他坐回去,把書翻出了向東那一手的20版。
脆弱的紙張顫顫巍巍。
陳仰亂掃書頁的視線猝然一滯。
有字!
「朝簡,你看。」
陳仰把少年剛才的自作主張,不計後果拋到了腦後,拉著他的袖子,聲線因為興奮而微抖:「你看這裡。」
那發現線索的激昂沒傳染給朝簡,他十分冷淡的來一句:「看不到,你坐太遠。」
陳仰連忙拿著書坐過去,腿挨著他的腿:「現在能看到了嗎?」
朝簡低頭靠近。
「筆像是沒油了,字都瞄了很多下,瞄的不整齊,雜草一樣,寫完還劃掉了。」陳仰也湊著腦袋,「我不太能辨認清楚,你能認出是什麼嗎?」
越想看清楚,就越模糊。
朝簡眼簾半垂下來,食指撫上那一塊亂塗過的地方,乾淨的指腹一個字一個字的摩挲。
陳仰的視線跟著他的手指移動。
這麼追尋紙上留下的痕跡,像盲人識字。
片刻後,朝簡收回手,夠到陳仰屁股後面的衛生紙,把那根手指擦拭了幾遍。
「我回不去了。」他說。
陳仰一時沒明白:「什麼?」
「字。」朝簡按按眼睛,眉間生出點疲意。
陳仰照著那五個字再看看那些劃痕,還是對不上,他放棄的抱著書往後翻,沒有再發現字跡,另一本也沒發現。
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