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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斜斜,顏卿撐開竹骨傘,抬步踏上了面前一階階的青石臺面,青色的曳地長裙輕輕拂過階上潮濕陰冷的點點青苔,徒留一地餘香。
漫山遍野,山林蓊鬱,鋪青疊翠。
她不疾不徐款款而前,不遠處,古殿祠堂,鐘聲鳴廊。
微微抬起傘,雨打翠竹,清風拂面。
突然想起,那回遇見秦笙時也是下著這樣的細雨,恰有一滴雨珠墜在他的眼角上,痴痴纏纏宛若淚痣。
她不由想起了在寒緲山上的日子,那些久遠的,卻在回憶中閃閃發光的時光。只是,那些熟悉又遙遠的場景在她眼前一一浮現,又一一沉淪,繼而埋沒在心中最隱秘的地方,誰也觸碰不得。
本以為走得遠了就能擺脫所有,卻沒想過越遠越念舊。
片刻,雨歇。
顏卿收了傘,也順道收了一路七七八八的心思。
抬頭再看,前方的綠樹環抱處,依稀露出一角杏黃色的院牆,木刻的匾額上,用硃色的筆勾描出&ldo;清泉寺&rdo;三個字樣。
門前,她舉起手,輕叩了三下。
不一會兒,裡面開了一道小fèng兒,一個虎頭虎腦的小沙彌從門後探出頭來,對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撓撓頭道:&ldo;這位施主,本寺現在正在修繕,暫且不便接待外客,您要是燒香拜佛的話還是改日再來吧。&rdo;
她微微勾起嘴角:&ldo;我找你們的圓覺住持。&rdo;
小沙彌恭恭敬敬地在前方帶路,目不斜視,小小年紀便是一副遵守佛法不近女色的模樣。
古剎清幽,偶爾傳來幾聲鳥啼,為肅穆的佛寺添了一抹靈氣。
幽幽樹深處,隱約傳來眾僧吟唱大悲咒經文的佛樂。
上回來的時候,碧瑤池中還空空如也,水面上最多也只留著幾片碧綠浮萍,很是蕭瑟。而這回,池子裡卻已經開出了一片亭亭雅緻的紅蓮,株株曼妙如佛手,迎風而立,很是招人。
顏卿不禁感到奇怪:&ldo;本是七月蓮開,這才四月過半,這碧池怎麼這麼早就開出了一池蓮花來?&rdo;
小沙彌不知先前已經對此解釋過多少遍,應答早已爛熟於胸。
&ldo;本寺雖小,但選址十分精妙,恰對上仙界芷皙神姬所在的芙兮宮邸。據說芙兮宮內有座芬陀利池,那池子裡的蓮花顏色姝麗,四季不敗,而清泉寺的這方碧瑤池又恰好建在芬陀利池之下,與它遙相輝映,日月通感,順帶沾上些靈氣,池中的蓮花便沒有按照凡界的時序生養開落。&rdo;
顏卿臉上明顯寫著不信兩個字,眼波一動,調侃道:&ldo;你這小沙彌,什麼芷皙什麼神姬什麼芬陀利池,拿這些出來嚇唬誰呀?還不是為了多哄一些香火錢?我看你呀,還是用這些故事去騙和你年齡一般大的小姑娘吧!&rdo;說罷,綠袖半掩,吃吃笑了起來。
小沙彌邁得步伐愈加快了,口中直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顏卿眉眼一彎,頓覺來時心中鬱氣全消,身心舒暢,神清氣慡。
遠遠一觀,碧蓮凝翠,紅蓮華色,濯濯清漣而不妖,倒真可與那天宮瑤池相媲美。
只是,又有誰能想到,七煞最大的罪惡與隱秘,竟埋藏在這片釋迦蓮池之下呢?
不一會兒,小沙彌將顏卿帶到一間客堂,然後雙手合十行禮道:&ldo;女施主請在此稍等,圓覺法師現在正在禪堂講法,一會兒就過來。&rdo;
顏卿點了點頭。
小和尚如臨大赦,一轉身走得飛快。
顏卿勾起唇角,剛要將目光投向別處,正巧又瞥見院中露天供奉著的一尊觀音。
菩薩坐北向南,手執淨瓶、楊柳枝,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