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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上了胭脂紅光，他默默的微垂一個頭，看到酡紅一個側臉子，吃醉酒了。
露如霜忽然瞥見，看得痴了，現下的他靜默了，憨態可掬還醉酒微醺，上了頭竟有一副可憐樣。
&ldo;我要走了&rdo;，折靈寺的晚鐘把她敲醒，那晚鐘蓬蓬蓬，一遞一遞地繞著她。
臨頭了。到末了。業已盡了。
蒹葭蒼心亂了，一雙手打了顫一般，抓了幾下才逮住露如霜的手腕子。露如霜當真惱了，扭頭冷眼瞪他。
卻看到蒹葭蒼眼眶子醉紅了，淚撲撲的，要淌將下來。
&ldo;我不要你走！&rdo;他犟嘴，這樣無理取鬧。
&ldo;夠了！&rdo;露如霜惱怒，捺低聲音，不欲同他動氣。
&ldo;不夠！&rdo;蒹葭蒼執拗道，&ldo;全然不夠了！我心裡已經有了你，而這一切全是你的錯！&rdo;。
露如霜聽著，不開口，只一個勁兒要把手腕扯出來。可是那雙鉗子吃得太緊了，她根本掙不開。
一股氣躥起來，五內中燒。露如霜不吃這一套，她冷看住蒹葭蒼，冷笑道：&ldo;這樣有意思嗎？！我留下來，然後呢，我是蛇妖，怎樣愛你？&rdo;。
蒹葭蒼這樣聽說，給一愣。他倒不曾想過她是蛇，只覺著那白紗衣裳下盈盈的。
&ldo;你不是要成仙嗎？&rdo;蒹葭蒼忽地道，一脫出口就後悔了。
&ldo;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rdo;露如霜聽了，倒略覺驚訝，冷笑道。
她把蒹葭蒼的手丟開，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卻聽見蒹葭蒼在身後頭道：&ldo;如霜，莫把我給忘了&rdo;。
這樣的胭脂光裡，一切寂寂的，那人在身後揮手，口內嚷著：&ldo;莫把我忘了&rdo;。她的心子也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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