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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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後再辦手續都可以。”
“他們是要排膿。媽,你那麼清白,你是個反法西斯戰士,是心繫人類命運的思想家。”兒子親著她的臉說:“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也毀了琳。”
謝琳娜生氣地說:“大雨,我最不愛聽你說的這些話,誰拖累誰,誰毀了誰?要是你心裡確實有媽,有我,再不要講了,我是你妻子,忘了嗎?”
麗達握著他手說:“兒子,謝琳娜說得對,不要憑你的自卑情緒認識問題,在咱們這個家裡,在有些事情的處理上,與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相悖。媽認為那是進步的,是新型文化,咱們都在追求高尚情操,高尚人格,高尚道德,追求崇高的理想,在現實中處處碰壁,咱們都認了,凡事不可強求。咱們一家人,四顆心,在重要問題上是一顆心,把成斤的黃金不當一會事兒,把一隻蠶看得比一條新裙子還重要。你爺爺把近三十斤黃金不當一會事,把在共產黨體制裡最高的獎賞列寧勳章看得那麼平淡,他追求的什麼?要的什麼?就是友愛、關心、人之間的親情。你怎麼可以說你連累了我們呢?那意思是說你和我、謝琳娜、你爺爺不是一家人,不是一條心。豈不讓我心涼?讓你的愛妻心涼?”
“媽,你再說一遍。”謝琳娜捧著她媽臉,懇求道。
媽媽問說什麼?謝琳娜說她剛才最後那句話。金大雨紅著臉,媽媽說:“我說你是大雨的愛妻,不願意了?”
“媽——”謝琳娜放聲大哭起來。
三個人都哭了起來。哭了一陣,麗達抽泣著說:“等爺爺回來,就到民政部門登記,給你倆舉行婚禮。”
“媽,”謝琳娜小聲地說,“我與大雨是拜了天地的,還宣了誓,不能不算數。”
媽媽說:“算,要當著我和爺爺的面再宣一次誓,讓我們聽一聽,對外,以後看機會。”
崔正岡仍然沒有回來。
全家人對他焦急地等待,麗達心懷忐忑,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
天氣漸漸熱起來,牛羊的生仔、產羔接近尾聲。邊界上騷亂的場面大了。在五天以前,從學校北邊的大路上,過來五、六輛卡車,以後每天增多四、五輛,三、四輛不等,為去蘇的逃民裝載行裝和牛羊;她在中午回家的時候,經常見到汽車從羊圈子那邊的牧場上揚起塵土,上邊是人、傢俱、氈房、馬、駝,向西北方向駛去,消失在草原的深處。
她站在窗前,夕陽晚照,窗前紫丁香的花香一陣陣撲來。那些紫丁香,歸她管理十多年了,謝琳娜和金大雨在那調皮搗蛋的年齡種的那棵已經四年了,長得有雞蛋那麼粗,分出三枝細枝,其它的老丁香樹,長成一大叢一大叢,每叢佔地近二十多平方米,十分茂密地遮在窗前,遮過半個窗高。紫花滿樹,綠葉稀少,如團團紫霞,把橡樹大院圍得眼花繚亂。透過紫丁香新展的枝葉和花的間隙,望著加吾爾塔木河與多爾布津河交匯的河灘,那裡綠樹成蔭,青草旺盛,百花盛開。昨天過來的幾群牲畜在那裡駐一個夜晚,早晨不知何處去了。
中午,樂山來告訴她,家裡的羊群已有六百二十隻羊,問她多出來的羊怎麼辦,她讓樂山把自己家的羊看好,別人的羊趕走。樂山說沒得法子,他擋不住草原上落群的羊不來合群。她說,現在亂,晚上把羊趕回,把羊圈子那兒的東西搬回來,吩咐他千萬不要拾他人的東西。樂山說她的話記住了,無可奈何地走了。她心裡一直悶悶不樂,在上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教務主任問她塞維婭和他的兒女被綁架走了,知道不知道?
麗達吃驚地望一會兒朱恩永,什麼話也沒有講。朱恩永走的時候拍一拍她的肩膀,這意味是很深長的。平時她與朱恩永來往不多,她敬慕他的學識,他敬慕她的人格。反右派的時候,不是麗達他就成為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