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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尼老師試圖懸崖勒馬，&ldo;剃之前我再說一句，這頭髮剃了可沒後悔藥啊，接頭髮可貴了，你考慮好。&rdo;
女孩點頭，&ldo;直接來。&rdo;
推子嗡嗡嗡的在餘牧腦袋上工作，一撮一撮的黑髮落在理髮店的地板上。
託尼老師一邊剃一邊想，他這是不是在殘害少女？
雖然他染過無數非主流花頭，剪過馬蜂窩爛頭，但這種把美少女剃成光頭的事，還是第一次做。
所以每剃一刀，負罪感就加深了些。直到剃掉了最後一根毛，好的，美少女變成女版一休哥了。
&ldo;好了。&rdo;託尼老師解開遮布，拿起刷子，把女孩脖頸處掉落的碎發刷了幾下，小細毛散落在地，心頭一陣惋惜。&ldo;呃，你看看，行不行呢？&rdo;
女孩瞄了鏡子一眼，唇角反而勾起笑容，&ldo;什麼行不行，光頭不都這樣。&rdo;
託尼老師透過鏡子仔細觀察，雖然剃了光頭，但一點都不男相，鼻眼比例太好，竟然更眉清目秀了。
女孩開始摸兜，&ldo;多少錢？&rdo;
&ldo;收你十塊。&rdo;
餘牧把摸出來的一把錢遞給託尼老師，&ldo;欠你兩塊，明天一定還你。&rdo;
話音落下，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了。
託尼老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低頭再看看手裡被揉成一團的錢，居然還有幾個硬幣，有種這女孩剛去賣了廢品回來的感覺。
這是得多窮啊，剃個頭十塊還欠兩塊。
託尼老師數了數，只有七塊八，準確來說是欠二塊二。
好吧，他認了，欠著就欠著吧。
誰叫他給人家剃了個光頭呢？
餘牧從理髮店出來，快步穿過街邊小道，下水道蔓延出來的臭味特別濃，好像是死耗子和腐水夾雜在一起的味道，也像是囤積了幾百年的潲水味。這條街就是這樣，有人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臭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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