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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牧看了一眼，呆住了。
接著，樓上又跑下來幾個人，是警l察。
她想都沒想，主動提供情報：&ldo;拿著袋子的那個男的，朝左邊跑了，從第二個巷子鑽進去了，估計會到趙家巷！剩下三個反方向！&rdo;
警l察同志愣了一下，朝餘牧豎了一下拇指，分頭追人。
餘牧屏住呼吸，不敢吭也不敢言。心臟狂跳，快要跳到嗓子眼，饒使心理素質再強，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夠瘮人的。
掌心全是汗，捏著手機，正準備叫救護車，螢幕突然亮了，一通來電顯示，打電話過來的是左仟潯。
她忙摁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左仟潯的聲音：
&ldo;小牧，在幹嘛呢？&rdo;
&ldo;姐姐，這裡死人了！&rdo;餘牧喘著粗氣。
左仟潯嚇了個半死，&ldo;什麼？？你在哪裡？&rdo;
&ldo;我在西街，我來找我爸，結果這邊好像出事了，我正準備報l警，你的電話就‐‐&rdo;
餘牧話還沒說完，耳邊傳來響亮的警笛聲，她的注意力被轉移。
一輛警l車速度之快，從街道疾馳而過，一張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過，不到兩秒的時間，警l車便已經絕塵而去……
餘牧要對左仟潯說話，可話卡在喉嚨裡，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她在那輛警車的副駕駛位上，看到了餘建軍。
雖然只有一秒鐘，可能一秒鐘都不到，可她很確定，那個人，絕對是餘建軍。
&ldo;小牧？？？小牧？？？還在嗎？？？&rdo;電話裡傳來左仟潯急切的聲音。
&ldo;在。&rdo;
&ldo;聽姐姐的話，先離開這個地方，回家等我，我馬上回來！&rdo;
餘牧腦袋暈乎乎的，還沒從剛剛那一秒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ldo;聽到了嗎？？？&rdo;
&ldo;聽到了。&rdo;稀里糊塗答應了左仟潯，掛了電話之後，發現救護車已經來了，估計有人先打了電話。
除了醫護人員，還有幾個警l察也抵達現場，瞭解基本情況。
圍觀的人很多，警l察拉了警戒線，眼看那人被抬上擔架，聽說已無生命特徵，年紀不大，估計和剛剛那幾個混混差不多大。
餘牧遠離嘈雜人聲，往西街外面走，眼前霓虹燈閃爍，幻影交疊，倏然間腦袋有點恍惚，覺得發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實。
想起餘建軍，剛剛他坐在警車上，副駕駛座，神情姿態好像和十幾年前沒兩樣。
小時候的畫面愈顯清晰：
&ldo;爸爸，等我長大以後，我也要像你一樣去抓壞人。&rdo;
那個時候五六歲，餘建軍還會抱她摟她，語氣慈祥：
&ldo;那爸爸等你長大，我們一起抓壞人，好不好？&rdo;
&ldo;好！&rdo;
&ldo;閨女真乖，小小年紀有想法了。&rdo;餘建軍粗糙的胡茬在餘牧的小臉上蹭了幾下。
這是餘牧最深刻的記憶。小時候，想當警官是因為受餘建軍的影響，長大之後，無形之中成了一種執念，她也想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餘牧曾經覺得，餘建軍在這個約定上拋棄了她，他們明明約好的，要一起抓壞人，後來他怎麼就只知道打麻將了呢？
可現在看來，好像餘建軍並沒有扔下她一個人。他一直堅守在他的崗位上，承受的可能更多。
恍然想起幾年前某天餘建軍喝醉說過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