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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緊手臂,撫摸他的腹肌,咂了咂嘴,說:「你好像一條大狗啊梁鶴洲,真聽話,真好。」
梁鶴洲垂下眼簾,慢慢鬆開拳頭,撫平床單的褶皺,把枕頭放回原位。
他直起腰,開始收拾散亂的衣服,一件件掛好放進衣櫃,燕驚秋還是黏著他,嘟嘟囔囔地撒嬌,說:「你陪我睡覺嘛,陪我陪我陪我……」
「我得去打工。」
「你別去,你在這裡陪我,我給你發工資,比打工的工資多很多倍。」他說得隨意,態度倨傲,拉開抽屜翻出一張銀行卡,夾在指尖顛了顛,還未給到梁鶴洲手裡卡就掉在了地上。
他沒有要撿起來的意思,繼續說:「這個卡,你拿去。」
梁鶴洲眉頭緊皺,停下手上的動作。
多年來因為「貧窮」,他人總是用輕視和嘲弄的眼光看待他和母親,但越是如此,母親說,越不能順著他們的意。他可以為有這麼一個父親而感到羞愧,但不能因為貧窮而羞愧,貧窮不是錯誤更不是罪衍,拋棄尊嚴才是。
對他來說,錢是個敏感的話題,談及時總會小心翼翼,他不願意因此被人輕賤,或是憐憫,在這個方面,任何特殊對待對他來說都是不必要的。
這是他的底線。
但偏偏,他喜歡的人,先踐踏他的底線,又否認他的尊嚴。
他把最後一件衣服掛進衣櫃,拉上移門,轉頭對上燕驚秋的眼睛,說:「不了,我要走了。」
燕驚秋已經預料到,他一見到梁鶴洲那雙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眸,甚至不需要他說話,就知道會被拒絕。
他的「魔法」在梁鶴洲這裡起不到絲毫作用。
「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他推了梁鶴洲一下,朝他扔了兩個枕頭,又故意把剛鋪好的床弄亂,氣呼呼地看著他。
梁鶴洲神色平靜,說:「早點休息。」
他走出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燕驚秋抱著手臂,側耳細聽外面的動靜,靜悄悄的,連關大門的聲音都沒有。他又等了一會兒,喊了兩聲「鶴洲」,不見回應,追出去一看,家裡空蕩蕩的,梁鶴洲已經走了。
那把公寓鑰匙,孤零零地躺在茶几上。
第二天一早,梁鶴洲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接他。他走到學校,雖然餓,但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能吃得下程庭南給他買的早餐。
上午和下午,他都給梁鶴洲發了微信,要他晚上來找自己,但沒收到回復。
放學前最後一節課是活體解剖實踐課,需要解剖一隻兔子觀察其胃部蠕動情況,任課老師和他的父母相識,點名讓他上臺做示範。
他心情不好,給兔子打麻醉時怎麼都找不準地方,後來刀口又劃得歪歪扭扭,到了說明胃部蠕動情況的時候,腦子短路似的什麼都講不出來。
課後,老師把他單獨留了下來。
「小秋,你心裡藏著事,當然是做不好這樣的精細活的。」頭髮花白的老教授一針見血。
燕驚秋臉色難看,抿著唇不應聲。
「要想做一個合格的醫生,首先要尊重躺在手術臺上的任何一個生命,再要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魄力,你今天表現很不好,假如剛才你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病人,這樣的狀態,要怎麼跟病人交代?」
沉默半晌,燕驚秋開口,「我記住了。」
老教授長長「嗯」了一聲,滿意地點點頭,切換語氣嘮起家常,問:「你爸媽最近怎麼樣了?聽說前段時間被請去國外做講座了?」
「不知道,不常聯絡。」
「馬上國慶假期到了,你的生日好像在假期裡吧?總該要回來給你過生日的。」
燕驚秋愣了一下,要不是被提起,他幾乎要忘了生日這件事。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