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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先生的聲音不大,穿透力卻強,這一開嗓,不止茶館裡的人,連街上都能聽到。
&ldo;北桀大王子名叫鐵素祿,長得是膀大腰圓,提的是兩把二十斤重的流星錘……&rdo;
悅來茶館的後巷裡,停著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沐縈之坐在馬車裡,聽著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皎潔如月的臉龐繃得很緊。
真還活著嗎?
她明明記得自己倒在了南安侯府,卻沒想到一睜眼,回到了十七歲這年。
這一年,她還是相府的嫡出嬌女,這一年,她還沒有與南安侯府的裴雲修正式定親,這一世她絕不要再嫁到裴家。
&ldo;見鐵素祿橫衝過來,白將軍當即抬起了手中的青霜劍……&rdo;
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越說越激動,將沐縈之的思緒拉回到大街上。
她忽地莞爾,這一年,也是大將軍白澤夜襲鳳嶺關名揚天下的時候。
只是白澤與她並無什麼牽連,至多算是名義上的親戚。
前世她只見過白澤一次,那是白澤成親的第三日,他帶著庶姐回門。當時她站在父母身旁,在他向岳父母敬茶之後,喚了他一聲&ldo;姐夫&rdo;。白澤目光深邃,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清亮得能照出沐縈之的影子,沐縈之只望了他一眼,便迅速收斂了目光。此後沒多久,白澤便辭去了京中的官位,從此長駐北疆,再無往來。
雖是姐夫,但她對白澤的瞭解,並不比悅來茶館的說書先生多。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喚了一聲:&ldo;春晴。&rdo;
站在馬車外的丫鬟春晴馬上挑簾詢問,&ldo;姑娘,怎麼了?&rdo;
&ldo;夏嵐怎麼還沒回來?&rdo;
方才到這邊的時候,沐縈之想起悅來茶館的杏仁糕做得好,便吩咐丫鬟過去買,都聽了這麼久說書,居然還沒有回來。
&ldo;是過去挺久了,姑娘,要不我過去瞧瞧吧?&rdo;
沐縈之想了想,道:&ldo;我去瞧瞧。&rdo;
春晴吃了一驚,忙勸道:&ldo;姑娘,悅來茶館人多眼雜,姑娘怎麼好去?&rdo;
&ldo;無妨。&rdo;沐縈之說著,便搭著春晴的手下了馬車。
上輩子被楊氏拘在那暗無天日的小院裡,能夠重活一世,沐縈之特別願意往人多的地方去。重生以來,每日都要坐馬車到京城的大街上轉一圈,看到那些鮮活的人,方能更確切的相信,她還活著。
春晴無法,只得拿了沐縈之的斗篷和帷帽,追了上去。
悅來茶館在京城最當道的位置上,茶館裡的師父手藝好,糕點做出了名聲,掌櫃嗅到了商機,便在茶館旁邊另尋了個鋪面賣糕點,因著糕點師傅還有顧著茶館的吃食,每日拿出來賣的糕點有限,往往沒到晌午就賣光了。
沐縈之出了巷子,一眼便看到夏嵐站在糕點鋪子前與一個黝黑壯碩的大漢在爭執。
&ldo;你這姑娘,怎麼得理不饒人吶?&rdo;那大漢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帶著粗重的鼻音,像是西北那一帶的人。
他身上穿著褐色蟒袍,腰間掛著一柄鋼刀,看起來是個不好惹的武人。
可這裡是在京城,夏嵐是相府出來的一等丫鬟,又豈會怕什麼武人?
她站在鋪子門口,指著撒了一地的杏仁糕,兇巴巴地瞪著那壯漢,冷哼了一聲,&ldo;你撞翻了我的杏仁糕,我既得了理,為何要饒你?&rdo;
&ldo;不就是杏仁糕嗎?我賠你就是了。&rdo;
&ldo;悅來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