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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三王府和寧王府,有誰敢像他這樣對自己的?!
不過是仗著自己許給他的恩典!
他又憑什麼以為這恩典會一直給他?
憑什麼!
真想狠狠地責罰他,讓他再像從前那樣痛哭求饒!
可是,剛剛河岸上的他是那麼的耀眼,耀眼得……讓自己再也說不出那些話,那些讓他記住身份不再違逆的話……
不甘心。
很生氣!
卻——,仍是心動於剛才的恣意酣暢,心念如一。
原來,和他心念如一竟是如此愉悅的感覺……
司馬逸不覺放緩了臉色,慢慢地說:
“適才一戰非常暢快,本王很喜歡。”
“……王爺機變更甚於屬下,屬下也是大有裨益。”
司馬逸揚眉,仔細回想了一遍當時的戰況,頓時舒開了眉眼和心情:“你竟又精進了一層!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甚好!甚妙啊!”
“屬下駑鈍。”
“誒,何必過謙!你——,確實很讓本王意外。本王很期待下一次的天作之合!”
司馬逸心情大好,忍不住又起挑逗之語。李章再次無語,看見白鹿正在指點船老大靠岸,簡單地回道:“王爺謬讚了。屬下不過是,仗此立身罷了。”
司馬逸愣住,李章已邁步離開了船頭。
渡船很快在一處荒灘靠了岸,四人繼續向北而去。
白鹿仍對之前的變故心有餘悸,不敢再走蒲江,轉而把眾人帶往蘆山,想繞道西嶺轉向汶山郡,以避過廣漢雒縣。
南壩一戰後,司馬逸的行蹤徹底暴露。破了白鹿惑技的奇人是邙山青叟的後人,為搶頭功沒有立刻通報官府,因此等官軍得到訊息趕到南壩時,江岸邊的拼殺已近尾聲,而官軍又被樹林中的迷陣所困,脫出時渡船早已不知去向。張瀾因此震怒,嚴令無論何人再有司馬逸的行蹤訊息,必須立即通報官府,否則罪同私放。張瀾同時緊縮官軍圍堵範圍,重點防範雒縣臨邛一線,直把所有通道都封得密不漏風。
白鹿小心地帶著三人在山林中行進,為避過白日裡密網似的搜查隊,晝伏夜行。她數次改裝潛入搜尋的隊伍,知道有江湖高人坐鎮查跡,擔心再像上回那樣落入圈套,連夜鴞也不敢再召喚,只憑自己查探回來的路徑帶著司馬逸三人艱難地穿插前行。
李章和王項白天輪流守望休息,經常為躲避拉網式搜尋的人而要不斷換地方,因此即使是司馬逸也不得好好休息。到得晚間,再在白鹿的帶領下,避過暗哨隘口,儘量向前趕路。因計劃有變,原定在蒲江的休整補充被取消,他們非但沒有裝備穿越雪山,連食物也很快斷絕,只能靠白鹿偶爾偷回的一點乾糧和沿路採摘的野果充飢。如此走了七八天,健壯如司馬逸、王項也已瘦了一圈,李章和白鹿更是形不勝衣,才將將走到青石坪。
這日司馬逸吃過路邊摘得的野果後直嘔酸水,三個下屬忙亂了半天,才讓他壓下噁心稍稍舒服些。他雖是肯吃苦,到底是養尊處優慣了的身子,能和他們一起撐到現在已屬不易。白鹿發愁地看著司馬逸發青的面色,一咬牙,決定潛入坪內碰碰運氣。
此地已在雒縣邊界,且是張瀾佈置的數級指揮部之牙門所的所在地。白鹿一路勞心勞力,身體已近極限,即使扮成軍士也保持不了軍士的姿態,只好再次使出惑技。她見坪內人聲鼎沸似乎正在辦喜事,悄悄摸了一個村姑扮成她的樣子,尋向廚房。
臨時充作廚房的院子忙成一片,幾口大鍋架在院中,執鏟的村民揮汗如雨,鍋內香氣四溢。白鹿頓時口水滿腔,腹中直絞。她悄悄吞著口水,趁亂走進放食材的房間,摸了個布袋就往裡面裝東西,一半藏於裙下,一半用個托盤託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