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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一灃過來前,陳韶再次開啟黎弘的包裹,看著各士族豪紳的標識,漫不經心地問李天流道:“你們行軍作戰時,如果同時遇到好幾個敵人,你們一般會先對付哪一個?”
李天流懶洋洋道:“那要看各方敵人盤踞的地形與距離是什麼樣的了。”
陳韶道:“地形與距離相同的情況下,你們會怎麼選擇?”
“相同的情況下,”李天流隨意道,“自然是誰最弱,先打誰。”
陳韶的目光再次落到各士族豪紳的標識上,洪源郡各士族豪紳最弱的是……
“公子,”蟬衣快步從偏門快步進來,將一個青玉牌遞過來,“這是羽林衛追查那白衣女子時,在草叢裡找到的。”
是一塊極為漂亮的青玉牌,不僅玉質與那枚棋子一樣,連正反面的雕刻也一樣:正面匕首狀肉髻的蓮花坐佛,背面心經。
陳韶拿著玉牌反覆觀摩片刻後,忍不住笑了:“好了,暫時不用去理會那個白衣女子了。”
蟬衣好奇:“公子認識她?”
李天流看向她。
“不認識。”陳韶似笑非笑道,“不過,大概能猜到她的身份。”
蟬衣道:“誰?”
“張伯山有兩個女兒,”陳韶把玩著玉牌,慢騰騰道,“大女兒我們已經見過了,稍早我看到的那位是個生臉,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應該是張二小姐。”
蟬衣看向她手裡的玉牌:“那這玉牌……”
“她故意留下來,引我們找她的小把戲。”陳韶笑吟吟道,“羅正新被斬,大概是著急了,怕她父親也會被砍頭,所以用了這樣的小計謀引誘我們主動上門。”
蟬衣看李天流一眼,“他們不是已經被看管起來了嗎?”
“正是因為被看管起來了,才要讓我們主動找上門去。”陳韶將玉牌還給她,讓她收好後,不怎麼在意地說道,“先不用管她,她父親的案子目前線索還有些少,而且我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
“話是如此,”蟬衣看向李天流,“她是怎麼出來的,還是得查一查。”
李天流興趣頗深地說道:“的確是要好好查一查。”
“想查就查吧,不耽誤當前的正事就好。”陳韶看著遠處被羽林衛押解回來的史大江,嗓音漸冷道,“不用帶回來了,直接拖到大門口砍了吧。”
李天流挑一挑眉後,朝外打了個手勢。
“先等一下。”陳韶叫住他,讓蟬衣磨墨後,提筆寫了張罪狀遞他,“讓他們砍人的時候,跟那些做買賣的百姓說一聲,以後砍人的那片地都空出來。”
李天流看著罪狀上寫著的姦淫有夫之婦及拐賣、誘使他人拐賣童子、閨秀等罪論,點一點頭後,拿著罪狀出去了。
片許,伴著史大江求饒的痛哭聲,盧一灃到了。
盧一灃很乾脆,知道自己逃脫不了死罪的下場,一進大堂就全招供了:貪墨朝廷撥款,收受賄賂,廣置田產、房產,私德敗壞等等不一而足。招供完畢後,才磕頭求饒。
他所求不是自己,而是其子盧元飛。
也不求他無罪,只求留他一條性命,哪怕流放他去苦寒煙瘴之地,抑或是發配充軍都可以,只要得以保全性命即可。
盧元飛滿身是傷地被押解到大堂後,聽到他的話,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紅著眼默默地跪在他的身旁。
李天流看兩眼盧元飛,又看向同樣頗顯狼狽的羽林衛,冷沉著臉道:“怎麼回事?”
羽林衛滿不在意地抹了把手上的血跡,“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幾匹瘋馬。”
陳韶同樣冷下了臉:“說清楚些。”
“剛上楊槐街,就有瘋馬橫衝直撞地奔著我們過來。”羽林衛冷哼道,“為保護周